他们五百人可以打败上千禁军,若是普通厢军,更不在话下。”负责和夏国联络的杜永带着激动地神色道,乐羊傅请示萧九同意后,带他观看了锦城营操演,据说夏军操演和真实交战也差不了多少,比往常窥见官军操演不知激烈多少,“还有,小蜀王现在锦城营里官居百夫长,长成一条好汉,文武都很来得,连官职和年纪都长于他的乐羊傅也自愧不如,感叹蜀中复兴有望。”
“很好,”王安微微点头道,坚持派蜀中子弟去夏国军营中历练,与河西走私各种货物的交易,乃是他继任祈伯之后最为正确的决定,既锻炼日后领兵打仗的骨干,又为赈济贫民,准备起事储积了不少兵器粮草,“那陈德没有将锦城营留下来,或是想要趁机吞并蜀中的心思吧?”
杜余一愣,见王安脸上颇有忧色,想了片刻道:“大师兄放心,吾教中兄弟一直都单立一营,几年来都上下没有掺进来一个沙子,除了军械粮饷和其他军队相同以外,陈德也从不邀买人心。”
王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不是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蜀中父老屡屡遭受外来兵灾,吾实在不愿驱走一狼,又引入一虎,若是那样,徒然令桑梓涂炭,你我都百死莫赎。”数年来王安一直为蜀中举事而奔走,他眼望着庙里的香火映得阴晴不定的二郎神君的脸孔,心情也差相仿佛,宋国委实太强大了,当年全师雄将军举事,从者数十万,几乎席卷全蜀,结果还是被禁军平定下来,起义的蜀兵和父老乡亲横死无数。看来要对付宋国,还得借助西北之力。
窗外月色如水,蝉虫嗡嗡鸣叫不停,偶尔树枝晃动,有夜枭扑棱棱从凌空下去,被捕捉的田鼠的吱吱乱叫,片刻后便没了声息,这世道,不知谁是枭雄,谁是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