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向着圣地匍匐祈祷地身影,然后,又陷入了军营中常见的乱哄哄做饭、整理军械、喂马、四处都是大声喊叫的人,波斯语,阿拉伯语、突厥语,似乎信仰给人带了无穷的亢奋,每个人都在争相表现自己才是真正的信徒,忽然,有一声大叫远远超出了众人的声音,让少部分人开始朝着东方遥望。
一支军队擎着红色的大旗,浮现在地平线上,矫健的战马,英武的骑兵,重甲的步卒,逐一展现在深秋的薄雾之中,除了军鼓阵阵,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先头骑兵军官大声的号令传来,骠骑军与踏燕军骑兵列成了三列的雁行阵,遮挡着身后步军倚着马车修筑营垒。
“快!快!”李舜大声喊道,花帽军的士卒则按照操典的规范,将金刚车内侧护栏上悬挂的大方盾取了下来,放置在在护栏上方,抵御从头顶射下来的箭,然后少部分军士取下外侧栏杆上方盾中间的圆铁盾,透过这个圆孔观察外面情况,这圆孔也是释放弩箭的地方,其它大部分军士则迅速的在车阵前面设置鹿角,鹿角是平放在地上的,先挖好支撑鹿角的坑洞,等敌方骑兵快到近前时再将鹿角竖起来,在鹿角后面,军士开始挖掘壕沟,壕沟内遍布尖刺,壕沟挖出来的泥土将战车的车轮埋住,同时将营寨的寨墙砌高。先锋军人衔枚马裹蹄,从昨晚下半夜抵达疏勒城外,便开始马不停蹄地修筑营垒,直到清晨。
修筑好营垒以后,花帽军的军士将弩箭摆放在了作战位置,又在百夫长,十夫长的带领下开始伐木制造抛石机,他们只携带这些军械的关键部位,比如轴和牛筋,其它的部件则要军士在几乎无所不能的匠师的指导下来完成,“骑军军士是陛下的骡子,步军军士就是陛下的石磨啊,我们要碾碎一切。”
远处,河中突厥人的营地里,已经群情激奋,夏国军队显露出来的警戒姿态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蔑视啊,“进攻!进攻!杀死异教徒!”狂热的信徒已经不可抑制,他们才不管军官们需要时间商量协同进击的计划,需要时间判断夏国军队的陷阱和圈套,需要时间讨论清楚那支部队做炮灰,那支部队做最后的铁锤,他们只要杀戮,似乎通过流别人的血才能让自己的信仰变得纯洁,真是奇怪的逻辑。
骠骑军指挥使辛古眯缝着眼睛看着对面乱哄哄地景象,脸上没有表情,解烦军指挥使米荻却流露出讥讽地笑容,这些乌合之众啊。骑军军士都松松垮垮地坐在战马上,有的还悠闲地抚摸着坐骑的脖颈,直到约有七千敌军乱七八糟地冲出了营帐,像一团乌云一样朝夏军冲了过来,米荻才舒了一口气,对辛古道:“辛将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