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战主将大概就是梁左丘了,一则因为他的高才,二则儒学正教在番汉民间皆是根基深厚,任谁也不敢轻易指责梁左丘这样的一代儒宗是异端。这也正是杨德亮对将儒学指斥为宗教的一种,其它宗教裁判所长老乐见其成的原因。
李煜看了看正奋笔疾书的梁左丘,叹了口气。梁左丘的文章向来都会请他指正,李煜发现,他已经不自觉的用了许多那西域奇书中的《辩证法》与《形名逻辑》的学问,与这些怪力乱神的教派论战,对与梁左丘而言,也是利弊参半啊。
汴梁,王侁从德昭府邸告辞出来,在一家教中弟子开设的店铺后面换回本来面目服饰,从侧门走出。他面上沉静如水,内里却是激动。
朝廷逼反陈德,曹翰出掌方面大军,局势正朝着有利于赵德昭的方面发展。潘美、曹翰乃是深受周世宗、宋太祖厚恩的将领,赵炅弑兄夺位,对毫无军中资历却用文官压制武将的官家,除了曹彬和潘美乃是亲信国戚之外,军中宿将腹诽的极多,曹翰似乎也有些不满,自作泄愤诗《退将》云“曾因国难披金甲,耻为家贫卖宝刀”。
王侁多年来为赵炅所倚重,知道收复幽燕地带在赵炅心目中的地位,眼下韩德让权位巩固,将幽云十六州治理得越来越兴旺,汉民对他也很归心,韩德让派遣手下在汉民中宣传,假若当真被南朝占了幽云,南朝律法繁冗苛刻,且盐巴茶叶等都要课以重税,更让一些汉民对宋朝的统治有了一些怀疑。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等悍将为耶律贤萧绰重用,若没有一定的时机,北伐再次大败不可避免。对于河西自立为夏王的陈德,朝廷并未下达统一的讨伐的计划,先期将五万禁军派驻西北捍边也是未雨绸缪之举。但若是禁军主力受到重创,原先在西北驻泊的数万禁军向背就显得极其重要。
王侁心里暗暗揣摩,该如何联络曹翰,让他将这五万禁军牢牢抓在手中,最好推动他与陈德在银夏诸州达成默契,不可虚耗了实力,武功郡王当如何收曹翰之心,又不为赵炅察觉,如今的禁军中兵将不知的情形也开始出现,可使石守信等宿将的心腹故旧往曹翰部下那五万禁军中渗透,防止关键时刻曹翰反侧。
正思量间,忽然被人阻住,有仆役来报道:“吾家主人请王大人登车一叙。”王侁抬头一看,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路边,似是汴梁富商所用,不禁摇了摇头,自从前朝定都汴梁这商贾云集之地,国法废弛,商人乘坐这等马车,若在前唐定然违制的,哪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行走于都阙。那传话的仆役神色恭敬,但衣裳锦绣,足踏丝履,神色清朗,不似寻常贩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