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猎猎招展,旗下已然聚集了上千军兵。一时间,不知是嫉妒还是屈辱,赵炅只觉心头酸楚,此时他身边只有数十骑军保护,自然不敢轻易表明身份,只得颤声道:“陈德,好......好......”崔翰听没了下文,便命骑军护送官家迅速通过盐沟,在他心目当中,安西人马与契丹人对官家的威胁是不相上下的。昨夜崔翰护送赵炅脱离御营后,因到处是辽人骑兵奔驰,不敢径自南下,而是寻了一处隐蔽的山坳躲藏,直到辽人退兵,他也不知大营是何种状况,后来看到处皆是溃兵,只道是大军败了,愈加兼程南下,只是驴车不快,方才在陈德等安西军马之后通过盐沟。官家在辽境内不敢停留,一路退到宋国境内,方才命崔翰驻马于辽宋边界的金台驿收拾残兵。
一个时辰后,曹翰带着七千余铁骑军经过盐沟,见陈德已然收拢了三千多军卒在盐沟堡寨前列阵,十数面各色大旗上书“安西”二字,猎猎飞舞,脸色一沉,勒令军卒将前面散乱的溃军驱赶开去,速速通过。直到过了盐沟,亦未中伏兵,曹翰方才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便在涿州城下择了一处适合列阵的平地,竖起自家大旗,令铁骑军四出拦截收拢北面过来的溃军,与盐沟北面陈德只留自愿抗敌的军卒不同。曹翰以禁军中极高的威望,铁骑军强行收拢,再加上众军卒都知道有安西军在北面阻截辽人,又有涿州坚城可峙,居然十停中到有三四停都给曹翰收拢起来,几个时辰内,就聚集了三四万人马。
“这河西陈德倒还真是个人物,“刘延让望着陈德旗下聚集的五千余禁军士卒,对石守信道。他二人久经战阵,领了七百余骑亲兵缓缓而行,见陈德居然胆敢距离幽州如此近的地方收拢军队阻截辽兵,刘延让不由笑道,“胆子很肥,若是世宗皇帝,早砍了他的脑袋。”语中却是赞叹之意,石守信神色颇为复杂地看着陈德在马上向自己这边拱手为礼,不自觉地举手还礼。一行人缓缓通过安西军阵,武功郡王赵德昭犹频频回顾。
直到午时,方有杨家骑兵陆陆续续领着推车扛担的民夫,拖儿带女地汉民一队队地到达盐沟,这些人看到安西军招展的旗帜,严整的军阵,无不在心中松了口气,有的走出数百步外,犹回身拜伏在地,有的经过盐沟时取了一捧幽州之土,不舍而去。过了晌午,杨延昭押着一队粮车退了下来,陈德皱眉道:“杨兄,这等累赘之物,烧了便是,何苦辛辛苦苦往回搬运。”杨延昭沉声道:“这些都是河朔一带民脂民膏,不忍弃之,暂且堆积在盐沟这里,倘若契丹人来了还可以焚毁阻敌。”说完便吩咐士卒将粮车首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