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高处,,院子里杂草丛生,虽然宽大的房门和厚厚的墙壁表明屋主曾经有过一段富庶的日子,但墙上的白灰早已剥落的不成样子,几根木棍用草绳绑在一起充作窗板。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捧上来一盘洗干净的桑椹,然后便依偎在老者的身旁,好奇地看着这个穿着怪异的陌生人。
“听口音,贵人莫不是幽州人氏?”老人示意陈德坐在窗前的矮床上。
“正是,老丈曾去过幽州么?”
“小老儿年轻时也曾拉得几石弓,随刘知远大人在河朔打过仗,也和幽州健儿也有战场上的交情。”老人边说边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碗大的箭创。
“契丹,您是说辽国么,请问老丈,现在的中原是何人称帝?”陈德眼光一闪,急迫的问道。
“是啊。”老者面带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现下中原是赵官家当朝,读书人都说他好,只是年年都要来派兵打我们。”
“赵家?可是宋朝。”陈德追问道。
“是啊。小哥莫不又是要投汴梁的么?”老人絮絮叨叨的接着说道,“莫怪老儿多嘴,汴梁那边对幽燕汉儿可不大待见哪。小老儿在汴梁从军时,有位姓韩的壮士,据说是辽国那边的官家子弟,一条拉得硬弓的好汉,偷偷从卢龙跑回来汴梁,却入不得汉营,只得和那些蕃兵混杂在一起,当官的成日里蕃子蕃子的呼来喝去,有一日不知如何得罪了几个兵痞,被人斩断双手,丢在汴河里活活淹死了,军官也只当死了个蕃子,随便上报了事。”说完才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黑陶破碗,嗞呀一声喝了口水,神色沉痛。
“老丈,您误会了,我不是辽国人,是真真正正的中国人。”陈德急忙解释道。
“误会,”老丈把碗一放,脸上勃然变色,“小老儿年纪大了,耳朵不聋,眼睛不花。你身着胡服,断发刮须,幽州口音,哪里象是中国人了。你既不愿与穷乡僻壤的老儿交底,也罢了。”
眼看和善的农民老大爷突然翻脸,陈德连忙赔小心,最后只得承认自己是来自幽州的汉人将门子弟,不愿在契丹治下才投奔中原的。
看着老人满意的喝下递上来的黍米稀粥,陈德不禁感慨,一碗粥喝下去,感觉肚里没什么东西,听老人说这个时代一天只吃两顿饭,这可怎么活。
“刚才听老丈说现下是赵官家当朝,不知是那位官家?”气氛刚刚缓和,陈德便继续探听起消息。
“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从孤儿寡母手里抢了江山的赵大郎。”老汉恨恨的说,仿佛亲眼看见似的。
“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