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屹松了口气,当先冲进房间。
萧王的细夫人已经醒转,坐在墙角,还是站不起来,正好与程屹四目相对。
细袅这一晚上惊吓过度,心里反而麻木了,面无表情,对闯入者视而不见。
程屹先在心里赞了一声萧王有眼光有艳福,然后猛然一惊:地上的两名老妇人不见了,庞靖也失去了踪影,细夫人和两名丫环的神情分明暗示——
姬扶危落后两步,反应却比程屹更快,后跃一步,压住其他弟子,低喝道:“有埋伏。”
程屹来不及退出了,他的地位都是用交情打造的,在武功上早已生疏,连金环大砍刀都由庄客携带,不在自己手里。
那一剑刺穿了脖颈,程屹没感到疼痛,只觉得一口气吸不进来,心里憋得紧,双手捂住脖子,阻止鲜血与空气不停涌出,转身看着刺客。
骆少雄脸上青筋毕露,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喝多酒又被小事惹怒的醉鬼。
自己的外孙极少喝酒,更不会喝醉,程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想问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外孙会这个样子,可那口气还是没办法进入胸膛,他伸出左手,希望外孙能帮助自己,鲜血喷涌而出。
程屹倒下的时候,细袅和两名丫环也倒下了,再麻木的心也承受不住眼前的场景。
骆少雄一点也不后悔,他是骆家剑客,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注定,程屹背叛骆家,就再也不是他的外公。
他转出房门,冷冷地看着外面的人,“谁敢挡骆家的剑?”
姬扶危等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让他们感到惊诧的不是骆少雄本人,而是那杀死程屹的一剑。
姬扶危当然不会被一名青年剑客吓住,他在权衡利弊,他更喜欢躲在程屹背后与骆家为敌,从现在开始却要独挡一面了,这是机会,风险也不小。
嵩山派掌门犹豫不决,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来。
姬三公子姬扶摇参加了行动,与各派弟子一块在京城里奔波,整天下来也没有达成目标,他厌倦了,自从多年前退出掌门之争,他就将思前想后的习惯也一块断绝了,既然有掌门,听从命令就好了,何必想那么多?
可姬扶危想得太多了,连嵩山派普通弟子都开始无所适从。
姬扶摇仍然不肯思考,他走出来,将姬扶危当成弟弟而不是掌门,“早就想领教骆家的剑法,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姬扶摇当年曾经因为替骆家辩护而惹下一场祸事,如今他的武功早已远远超过争论者高劲,却对骆家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