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说你中了好几种毒药,其中一种对眼睛有害,恢复得可能会比较慢。”
“也可能永远恢复不了。”
“孙神医没这么说。”
初南屏竟然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受得了。”
铁玲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初南屏越是冷静平淡,她就越伤心,接着她忍住了,也露出笑容,忘记了他已经看不到,“你的内功也受到影响,不过孙神医说过一段时间很可能会恢复。”
“怪不得。”初南屏恍然,“我握住剑却无法出招,而且……”
“而且什么?”铁玲珑没听清。
“没什么,谢谢你照顾我。”
“那你可就谢错人了,天天照顾你的是孙神医和护军府的仆人,我今天凑巧过来看看。”
“嗯。”初南屏的语气还是那平淡。
“有时候你就像个女孩子。”
“从小就有人这么说。”初南屏已经习惯别人的看法,寻思片刻,“我握剑的时候也像吗?”
铁玲珑笑出声来,“不像,你握剑的时候……挺吓人的。”
接着,两人都找不出话来,安静地享受沉默,铁玲珑的身影突然移动,“我得走了,待会孙神医就要来了,他能回答你所有问题。”
初南屏点下头,像雕像一样坐着,茫然的目光令铁玲珑心痛如绞。
“你……还会来吗?”初南屏问。
已经走到门口的铁玲珑转过身,轻轻地嗯了一声。
孙神医很快就到了,看到坐起来的初南屏,一点也不意外,“哟,你睡醒啦,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
“还行,不算太长,两天两夜多一点吧,正好,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比武。”
“谁对谁?”
“北庭人莫林对晓月堂御众师。”孙神医好不容易从晓月堂逃离,对那里的女人尤其是荷女,仍不敢乱说。
初南屏没有问自己的病情,孙神医走到床边,先是把脉,随后检查眼睛、舌头,又在病人身上拍了一通,足足花去半个时辰,“你可以躺下了。”
“躺的时间太长了,我更喜欢坐着,或者下地走走。”
“随你的便。”
初南屏身上穿着睡衣,他不知道外衣在哪,也没有向孙神医询问,光脚踩在地上,慢慢地迈出三小步,停在那里不动,他就像第一次划船的人,满怀恐惧,不敢离岸太远。
孙神医低头在桌上奋笔疾书,好像是在临摹传世字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