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调整姿势,却见那屠霖嘴角朝一侧撇起,就算常乐还不是那么熟悉地球,她也很清楚这个表情叫做不屑。
“你也蔑视他?”常乐朝阿毕方向撇撇嘴,小声询问,“看吧,是个人都能蔑视你!”
屠霖不语,眼睛只是看着反视镜,他和里面那花白头发警察对视一眼,轻蔑神色更加明显。
他没有蔑视阿毕,反倒是阿毕刚刚说的那些话,唤醒了他的一些记忆,他蔑视自己,蔑视自己是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瓜。
下车,进警局,屁股还没落在警察MM准备的长凳上,阿毕的电话就响了,“啊,常叔叔啊,乐乐啊,没事,没事,在公安局呢,好……”
阿毕把手机塞进常乐,那端立刻传来常明焦急地声音,常乐简单扼要地回答着常明所有的询问,语气风轻云淡,宛如是在描述一场刚刚看完的电影,那态度,就好像她根本不是当事人一样。
听得一旁的屠霖是一愣一愣的。
常明挂掉电话,阿毕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夺过了手机,他记起了和他新女朋友的约会,“啊,乐乐,我得先离开!”
他也不等常乐回答,就一溜烟似的飘走。
果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一转脸,却见屠霖看自己看得仔细,“我脸上有金子?还是银子?”手划过脸,确定无异物。
屠霖呵呵一笑,“你刚刚跟令尊说的,不会就是打算给警察说的吧!”回想刚刚常乐在电话里描述的金店抢劫案,屠霖忍俊不禁,整个事件常乐是这样描述的:闯进六个人,绑了我的手,认出我是谁,慢慢包围我,随后他们就莫名其妙躺在了地上。
任何的反抗和战斗,任何诡异的速度,任何夸张的力量,都归纳到了“莫名其妙”四个字里。
高,实在是高!
“是啊,怎么?这样说不可以吗?”常乐说着就交叉双手,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闭紧唇,不露齿,腹语道:你要是给我乱说的话,我就跟那绳子似的撕了你。
“OK,OK!”常乐的逼近,让屠霖连连后退,他交叉护胸,娇羞状,接受了常乐的威胁。
几分钟后,一名穿便服的女警察,将常乐和屠霖分别带进了两间房。
十几分钟后,常乐出来。
半小时后,屠霖出来。
两天后,江都日报头版头条《年轻刑警义薄云天,一对六勇斗歹徒》!
我凑,常乐和屠霖嘴里的“莫名其妙”就这样被记者写成了是向华轩从背后的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