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山一样,纷纷挥舞刀枪棍棒,要杀那狗官,一边是横着长枪挡了一圈的义军将士,他们正在尽力阻挡发疯的人群。几个山寨头领告诉花春英道:“由于没有预先防备,那狗官一家七口已被冲入后堂的愤怒民众尽皆杀死。”原来,那知县夫人王氏更是个贪恋无度的恶婆娘,县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儿子也是一对斗鸡走狗欺男霸女的恶少;还有狗官的一个小妾,二十几岁年纪,有几分姿色,是六七年前王半城从外地买来送给夫人王氏当丫环的。后来,那婆娘得知费一芳喜欢上了那丫环,她便提出个条件,要费一芳以后少想书法,多想为两个儿子和她敛财之事,费一芳自然连连答应,王氏一高兴就将那丫环给他做了小妾。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小妾果然也不负那恶妇,一有空就唆使费一芳,说什么“名声不能当钱使,包公是个傻老帽。”之类。从此,那狗官更是变本加厉,勾结众恶霸欺压良善,制造了无数冤案。被杀死的,还有一个小丫环和费一芳的老家人,这二人死的倒是有些冤枉。小丫环估计也还没做什么坏事,据说那老家人还不算是个恶奴,他曾多次提醒过费一芳,无奈费一芳不听,老家人曾无望地悲叹曰“天亡费家!天亡费家!”。
今天,城内的许多贫苦百姓,加入造反的行列,义军将士一时也分不清他们是城里的,还是崔家庄和廷芳、小玉他们一起过来的。就这样,县官费一芳的家人在混乱中都被杀死于后堂大院。花春英道:“杀就杀了,让军士们都清理到荒山野外去,将那小丫环和老家人挖个坑埋了吧。”那几个头领应声去了。
当时,温阳县有个少年秀才,姓唐,名启,字子曰,这唐子曰狂放不羁,藐视科举,他放弃了仕途,却还爱好写诗,也爱好写一些不太拘泥平仄的古体诗。当时,人们还很重视格律,竟把他的古体诗叫作顺口溜,他也被人们称作“打油秀才”。今天,他却有一首《七绝》写这老家人道:
白头家院心镜明,黑染缸中独自清;
天亡费家救不得,争得殉葬一土坑。
却说文瑞也看见那狗官,真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只见他从崔家庄武大叔手中要过一把刀来,蹭蹭几步冲了上去,加入那愤怒的人群,也嚷着要砍那狗官。廷芳忙把他拉住道:“文瑞哥,慢来!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待一会儿,让将士们结果他不迟。”文瑞这才愤愤地把刀丢下,抱住廷芳痛哭起来。这时,花春英大着声对愤怒的人群说道:“乡亲们,我们先将这狗官先打入木笼囚车游街示众,等示众完了,再杀他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