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丹心自从上都逃走后,多年未曾见过伯颜,此时陡然听到他的声音,心情异常复杂,这个人抚养他长大,十余年中,待己不薄,但又是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更是抢夺大宋江山的罪首之一,可谓是不共戴天。秦雪虽然不识伯颜,但见颜丹心面色惨白,已然猜出了几分,不由得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颜丹心对她笑了笑,然后定下神来,继续凝听房中的对话。伯颜说完后,文天祥“哼”了一声,却不作声。伯颜接着又道:“如若你降了我大元,我可以向你保证,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样也少不了你。再说我大元皇帝是英明之主,更是惜才爱才之人,你文武兼具,我皇肯定会委以重任,你尽可发挥你的才能,不致于委屈埋没了你,反正一样是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办事,何乐不为呢?”文天祥“嘿嘿”笑了几声,仍不言语。伯颜道:“本帅还有公文要处理,文大人这里便请国师多加劝解,万万不可冒犯。”只听拔巴思道:“督帅但可放心,我会用心劝解,决不会对文大人无礼。”然后一阵脚步声及开门关门之声,伯颜带了随从离去。拔巴思等人送走伯颜,对文天祥道:“文大人,督帅对你礼敬有加,你若再不识好歹,莫怪贫僧手下无情。”文天祥仍高昂着头,一声不吭。阿里木叫道:“师父,何必和这南蛮废话,他不降,我自有办法让他降,您老人家尽可在一旁休息,一切交给徒儿了。”说着对文天祥说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南蛮,我要尝尝佛爷的厉害。”伸手抓住文天祥的右腕,文天祥不懂内功,被他这一抓,只觉痛彻心肺,但始终忍着没有哼出声来。颜丹心心中大急,待要出手相救,又顾忌有众多高手在场,冒然出手,非但救不了义父,反而打草惊蛇,正进退两难之时,只听拔巴思喝道:“住手,你居然敢对文大人不恭,难道你忘了适才督帅的吩咐吗?”阿里木松开文天祥,说道:“不给这南蛮苦头吃,他怎么肯轻易就范!”拔巴思喝道:“还不住嘴,快快向文大人陪礼道歉。”文天祥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拔巴思道:“小徒愚卤,老衲管教无方,万望文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文天祥道:“文某本是你们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作态。”拔巴思哈哈一笑,说道:“文大人名动天下,老衲素来敬仰,如若能同朝为臣,共扶元室,为苍生谋福,则天下幸甚!”文天祥冷笑道:“为苍生谋福?苍生从此多难了。”拔巴思面现愠色,说道:“老衲好言相劝,但文大人却不领情,老衲虽为出家之人,但耐心也是有限的,文大人要好自为之。”文天祥道:“国师是得道高僧,当知明心见性的道理,文某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