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又如何设谋在黑森林刺杀伯丹,如何无意中发现伯丹就是自己儿子,然后故意布局收伯丹为徒等事向伯丹说了,伯丹也听了个大概,越听越觉得缪红玉所说为真,越听越觉得离奇,最后,缪红玉说道:“你真正杀父仇人是忽必烈和伯颜,那常笑天和武去病却是投敌叛国的元凶,他们几乎将害得大宋正道英雄全部灭绝。射瞎我双眼的那人是少林逆徒海云,你可要记清楚了。”
伯丹点了点头,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但缪红玉说得丝丝入扣,没有半点纰漏,不象是编造出来的,回想起这几年来她要隐瞒身份,教受自己武功又是尽心尽力,若无特殊原因,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如此推断分析,对她的话便相信了六、七分,只是不明白若自己与伯颜有深仇大恨,何以成了他的儿子?而伯颜又待自己甚厚。
正苦思之际,但见缪红玉气若游丝,快不行了。伯丹摇晃着她的身子唤道:“师父,师父,你快醒醒,快醒醒。”伯丹只感到缪红玉身子越来越冰。那一刻,伯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只觉得身边的人,这个又瞎又跛的婆子,象是要永远离开自己了,他有说不出的难过和伤心。他脱下了身上的皮袍,披在缪红玉身上,哽咽着叫道:“师,师父,你别睡,别睡,我还想听你讲故事,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缪红玉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不行啦,我死后,你将我骸骨带回江西鄱阳湖畔的桃源山庄与你爹爹葬在一块,然后你拿了我的镖,再到鄱阳湖边的向阳村找到我的义父义母卓日伤和黎秀姑,告诉他们,二老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来世再报。还有,你是大宋的人,你身上流着大宋子民的血。回大宋找你义父文天祥吧,他在大宋为官,是个正直的清官,他会教你如何一片丹心,保家卫国。”伯丹只不断点头,大哭不已。
缪红玉才又断断续续说道:“我还有……还有很……很多话要和……你说,可惜……我不……不行了。丹儿,到如今…如今你还不相信…我是你……娘吗,到如今……你还不肯……不肯……叫我一声娘吗?”说罢,那只独眼定定地看着伯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悲伤,这种眼神,既充满了渴望,又充满了害怕。既充满了热切,又充满了自卑,这种眼神中包含的一切,是那样的复杂,好象包含了千言万语,这种眼神,伯丹好象从第一天跟她学武时便感觉到了,只是他当时感到有点奇怪而已。看着她的眼神,伯丹心中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他回想起这三年多来,缪红玉的种种举动,对自己不只是师父,更象是慈母,如今这个又瞎又跛的婆子,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