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琳要幸福”六个隽永的大字。
撑起孔明灯,望着上面两行大字,他们对视而笑,一个笑中有甜,一个笑中有泪。
孔明灯缓缓升上了天空,如一朵由下而上自由飞翔的流星,愈飘愈远……
那年的流星雨下,在这里,他们说过的话语仍在耳旁:
“景枫,我就是这么不安的人,尤其在感情上。”
“景枫……”
“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说‘分手’,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到了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非得说再见,那我也就不再强绑着你……”
“竟说傻话。”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求得一次赦免权,太危险了这是,梦话我可控制不了。”
“哈哈,不给,梦里都不让你说!”
“怎样,才给?”
“嗯……除非……除非破镜能重圆。”
“如此看来,分手两字从此得从马景枫的字典里抹去!”
“是……哈哈”
现在,算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时候了吗,可那两个字要对她说出来,他根本无法开口,是不忍拿刀子直捅她的心,还是他根本无法直面这份失去?就让他慢慢淡出她的生活吧,腾出了位置,自然会有人来填补。
这一夜,他们同室而处,相对而卧。思琳已渐渐睡去,景枫却一夜不曾合眼。一如豆蔻年华初遇的那个下午,他就这样静静在一旁看着她,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这不知哪里掉下来的天使。
本想一直看她到天荒地老,无奈未来风大雨急,不愿自私地携她同行,放飞吧,那人才是她幸福的所在。
思琳不曾想到,这26岁的生日竟成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一切改变接踵而来。
自那以后,景枫仿佛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样,各种出差、各种实验、各种理由,让她几乎与他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也许临近毕业的他,事务繁杂,还有他说的重要事情要做,才会如此吧,思琳总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不渝时不时还会貌似偶然地撞进她的生活,仍然嬉皮笑脸地、漫不经心地,仿佛年会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仿佛他们三人还是原来的铁三角,但思琳知道一切已回不去,她潜意识中已将他推得更远。
自己依赖的人在逐渐远离,想让自己依靠的人已被隔离,爱人远了,友人变了,在B市,在C大,在寂寥的夜晚,思琳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