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拖累了景枫,思琳愧疚地看着景枫的侧脸,眼里忍不住有细水涌出,她赶紧扭过头调整下情绪。
九点整。窗口内传来票务员急速敲打键盘的声音,这阵仗,让思琳想起了电视里大腕之间的琴战,弹指一挥间,风云变幻,紧张气氛也不过如此。
“第一位,到M市的,只抢到两张坐票,要不要?第二位,到J市的,只有站票了!第三位,到G市的,没票……”思琳听不见后面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心里一沉,然后马上应了声:“要!第一位,到M市的要!”
“思琳……”景枫紧了紧握着思琳的手,一脸凝重,“咱们坐飞机吧!这点钱我还有,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我还年轻,这点苦吃得起!至少我们还有座,别人还无座或没票呢!”思琳一脸坚定。
“傻瓜……”景枫唇角抖动几下,把上到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思琳接过票务员递出来的两张坐票,觉得轻飘飘的两张小纸有千斤重,这可是景枫风霜露宿换来的,多不容易!她甚至有些喜极而泣,眼睛湿润了。
“思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3年,3年一定会扭转!”景枫拳头紧握,青筋条条清晰可见。
“不,景枫……我没有难过,是高兴,总算买到票了,你昨晚辛苦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需要……”思琳喉咙有些生硬,话语被景枫打断了。
景枫重重握着思琳的手,“此生有你,足矣!”他嘴唇轻颤,再无言语。
春运的火车站,人潮如流。
此时此地,思琳深刻感受到了人类的渺小,物以稀为贵,当某一特定空间的生物快速繁衍到如蚂蚁窝般密集,它的生命就变得轻如鸿毛,无从珍视。
基于以往丰富的赶车经验,景枫和思琳早早就来到了B市西站,尽量减少随身携带的行李,在火车开始验票入站时,第一时间往站台方向飞奔,登上硬座车厢,迅速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或座位下。
所幸两人座位相连,并且是在双人排的座位上。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空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浑浊,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气息。过道上、车厢连接处、甚至厕所里里外外,只要能容得下人的地方,都见缝插针。在学生时代,这样的坐车情景思琳再熟悉不过了。工作以后的两年,则以汽车、火车卧铺和飞机为主要流动方式。
不过,这可是春运,中国一年一次最大规模的人类迁徙运动,加之景枫和思琳属于远程流动。能赶上一趟车,哪怕站着已经是普通老百姓的福气。思琳庆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