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在他前面乐得直叫:“大哥,快点!让他们在后面吃灰!”
其实想快也快不起来,宫里御马监的马都有特殊的印记,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几个骑的都是普通的驿马,虽说不算驽马,但脚程也就是那样,快不到哪里去!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身下的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嘴角都有白沫冒出来了。已经看到村口了,几个人下了马,李承乾从水囊里倒出了一点水在手心,捧到马的头前,那匹马伸出粗糙的舌头,舔着李承乾的手心,很快,一点水舔了个干净,看着那匹马黑亮的眼睛里露出来的可以称作可怜兮兮的眼神,李承乾不禁一笑,又倒出了一点喂给了它,然后拍拍它的大头:“已经没有了,总得留下点回去再喝吧!”
村口有数十人在忙碌,十几个精壮的汉子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他们身上背着大竹筐,里面装的都是土,正大汗淋漓地将一筐筐土背到空旷的地方去。仔细看去,那边正在掘井。井口两个汉子摇着轱辘,从井里将一筐筐土摇上来,下面不时传来吆喝声。
“他们就是在打井吗?”李治很是好奇地问道。
“是啊!”李承乾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杜荷,“杜荷,你去问问看!”
杜荷虽说一向行事恣意,但在外人眼里也是温文有礼的人物,他点了点头,当下牵着马上前,那边正有个佝偻的老汉在那里给干活的人舀水。这时节,水最是金贵,要是露天放着,就能让太阳蒸干不少,因此,那边装水的是个腹大口小的陶罐,若有人想要喝水,那老汉便用那种打酒用的木勺从陶罐里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勺来,倒在粗瓷大碗里,也就小半碗的份量,还要仔细掂量着,免得洒了那么一两滴。
杜荷上前招呼道:“老伯,我们是路过的,想讨碗水喝!”
那老汉抬起头,遍布皱纹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杜荷,上下打量了一下,见他虽然穿着长袍,不过是细麻的,以为他也是一般的行人,他咧嘴一笑:“后生,是往京城去的吧!”
杜荷笑着回答道:“是啊!家里在长安有点小生意,我们年前去山西那边走亲戚,和亲戚家的表兄弟们一起刚回长安哩!”
老汉手上也不闲着,稳稳地舀起一勺子清亮的水倒在碗里,又加了两勺,笑道:“这天气,热得慌!多喝点,后生!要是不忙着赶路的话,就在这儿歇会儿!”
杜荷看着自己碗里远比别人多不少的清水,有些不好意思:“老伯,你这儿似乎也没多少水,这么多,太多了,那些干活的兄弟还要喝呢!”
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