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了解蝗灾之恐惧,如此闭门造车,实乃下策。”
陈宪一听,压着火气道:“那要到听听薛大人高见!”
“高见谈不上,薛稷倒是有一个办法。”
他摸了摸胡须:“此前就曾听闻,未有智慧的野兽不会遭天劫反噬,广州海外南蛮岛屿,有不少以虫为食的凶兽。不妨将其捕获,驱虎吞狼,岂不美哉?”
陈宪听罢哈哈大笑:“薛大人果然是久居内廷,凶兽一旦放出,其危害更甚蝗群,它们只知杀戮猎食,如何让它们乖乖吃虫?真正遭难的是百姓,这叫火上浇油!”
薛稷一时语塞,也反唇相讥:“不懂兵事与蝗灾的工匠,绝非良策。”
天子揉了揉额头。
虽然这样的场景已发生了太多次,官员互相争辩攻讦,在朝廷早朝上简直是每日必备,但他还是有点烦了。
“既然两位都没有良策,那就先坐下休息,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天子发话,两名官员也只能闭嘴,再次坐下。
“诸位同僚。”
这次发话的人坐在第一排左手第一位。
尚书左仆射房玄龄慢慢站了起来。
房玄龄声音四平八稳:“据监幽卫观察与太史局推演,蝗虫群聚时,数量在三个月内便可增长二十余倍,密集程度可达到每一亩地五万只蝗虫。每只蝗虫每天可以吞食若干草木,每一亩地的蝗虫每日消耗的食物相当于二十二人的进食。”
“若虫祸占了一千亩地,便有五千万只蝗虫,每日消耗都是二万两千人份的粮食。”
听到尚书省给出的详细评估和数字,文武百官顿时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中哪怕有不精于算术者,但也知道这个粮食损耗量代表了什么。
蝗灾是另一种更加恐怖庞大的流民暴乱。
它们不仅吃掉可见的一切食物,还会制造大量无家可归的难民,死者带来后续的瘟疫与盗匪……若是不能及时剿灭,后患无穷。
房玄龄陈述:“……蝗灾成因复杂,想要短时间消除却是较为困难,不过也不是拿蝗群毫无办法。”
天子催促:“房卿不要卖关子,快快道来。”
“是,陛下。”
这位当朝二相之一的左相继续道:“十日前,剑南道监幽卫益州司司都尉敖姝找到臣,告知成都府有奇人钻研出了一味针对蝗灾的药剂,名为「虫见愁」,调制成药水后,能鸩杀蝗群在内的众多毒虫,效果斐然。”
“不过当时紧急,却没有足够证据支撑,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