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监房,方镖头睁开了眼睛。拿出平时节省下来的水,用半幅撕下来的内衣衣袖沾着,简单的擦了擦脸。
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县衙提出期限的最后一天,或许自己也该上路了。
十天前那个青年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丝的希望,但从那天起直到现在却音信皆无。
被戏耍了吗?不会的!我一个将死之人又身无长物,有什么可欺骗的。而且从那青年的目光中他感到了真诚。
难道是出事了?可别为了我这糟老头子害了人家大好的青年。方镖头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烦乱。
早起的鸟儿喳喳的叫着,老人走到窗前。透过冰冷的铁栏,随手把坚硬的窝头碾碎,洒在窗台上。
那是牢里提供的伙食不但很难啃动还不管饱,方镖师已经习惯了每天留下一点早上喂那些小鸟。特别是灰色的那只,一点也不怕人。每天像和他约定好似的按时等在那里,吃完后才扑腾着翅膀欢喜的鸣叫着离开。
看着它飞走的方向,方镖师喃喃的自语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喂你了,希望你能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吧!自由真好!”
胡老爷此时坐在县衙后堂心情也很郁闷。在郊县任职了好几年了,一直顺风顺水,日渐丰满的荷包让他的心思也活分了起来。眼见任期将满,本来还准备备份厚礼打通关系再往上活动活动,可是突然出了苗家这件事。多少年了本县就没出过如此严重的刑事案件,况且死的还是他的活财神。
“咳,苗员外,多好的人啊!”
被断了一条财路也就罢了,偏偏那死鬼还和上官有联系。现在好了,被限期破案。本来毫无头绪正在忧愁之际,上天开恩送了个替死鬼方中天来,自己用了些手段他就招认了。满以为案子办得漂亮,轻松的交了差,还能给上官一个好印象。天杀的!那老东西突然翻供了。这下可好了,前天去州里议事的时候,州衙的老爷一直用白眼仁看他,弄得他心里毛毛的。
“咳,看来升迁是无望了,还得备份厚礼保住现在的位置。算了,不想了!”胡老爷站起身来吩咐了一声:“升堂!”
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胡老爷一拍惊堂喝道:“带人犯方中天!”
“威!武!”四下衙役中气十足的呼喝着。
少顷,方镖师拖着手铐脚镣被传唤了上来。
“方中天,你可知罪!”
方镖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个誓言要救他于水火的年轻人并没有出现。堂下听审的也只有几个闲人,连镖局的老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