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口饭，跟一条恶狗搏斗，这道疤就是那条狗留下的，我当时问他疼吗？他说不疼，弟弟有饭吃就不疼！”

“我没忘我哥哥为了给他弟弟买一个唐人，去偷别人的钱，被整条街的人追着打，差点被人打死。他告诉过他弟弟饿死也不能偷，但是他却去偷了，为了他弟弟，为了他弟弟的一个愿望他差点死掉！”

“我没忘我哥哥因为他弟弟被其他乞丐欺负了，发疯的追了别人整整十八条街，目的就是给他弟弟报仇！”

“我没忘我哥哥为了他弟弟宁愿自己受冻挨饿，他曾说过只要他弟弟好他就开心，他说每次看到弟弟吃饭的时候都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

“我没忘我和我那最有骨气的哥哥，更没忘和他一起苦难日子！”

“哥，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作为修行人本不该动情，但是此时的山岳已经泪流满面，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疼他的哥哥现在竟然要杀了他！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山川沉默的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山岳，眼神中的寒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嘴角的邪笑虽然还在，却已经僵硬。

远处的梦姬的眼角也挂起了一滴泪，但是很快被她抹去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山川眼神中的寒光乍现，嘲笑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忘了，我只记得深冬的一天，我把一条狗卖给了一个大户，得了三两银子，那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你说谎！哥，为什么咱们不能回到之前？原来的你是多么有正义感，为什么现在助纣为虐，为什么你能杀那么多人却不敢回到从前？哥，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啊！我是你弟弟！”

山岳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激动，埋藏在心底十八年的话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这十八年他们曾无数次的碰面，每次都是被山川嘲笑玩弄，甚至几次差点死去，他觉得自己早已恨透山川，恨这个无情无义的哥哥，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不但没忘掉，心里还带着浓浓的希冀，希冀自己曾经的哥哥有苦衷，才不敢认自己。

他想回到过去，哪怕在那一个深冬他们一起死掉也是幸福。

如果山川回来，他可以忘掉之前他对他做的种种，只保留那些苦难但却美好的回忆。

“为什么要回到从前，现在蜀山门下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钱美女名利地位，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说为什么要回到从前？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