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什么,直接的忽略掉了栗子话里的其他内容,满脑子里只剩下那么一句在我脑海里徘徊着。我觉得我似乎有些难过,心里胸腔里跟堵了什么一般,而那调音师的眼里,似乎也满是嘲讽。
我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秒,转身跑了出去,不再理会身后栗子的叫喊声,摸了摸口袋中的一百块和手机,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哆哆嗦嗦的跟他说
“司机,去奥林匹克公园……”
我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去了这么一个地方。搭乘在出租车上,我堆积在胸腔里的所有憋闷气息全都释放了出来,在出租车上嚎啕大哭。连司机似乎都被吓到了,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我
“姑娘,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没什么想不开的……”
节哀顺变?我愣了一秒,没有理会。脑袋里一片空白,栗子的那句话,如循环播放一般的在我脑海里倒着带。我知道我胖,我什么都没有,以往我甚至还能安慰自己,至少在栗子眼里,是没有胖子与瘦子的区分的,至少在栗子眼里,我只是我,我有优点……
那时候的我,自卑到像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刺,谁近身,我便扎谁。赶开了别人,疼了自己。
我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动着,我甚至不用掏手机,都知道是谁在打电话给我,我按了手机右边的按钮,按掉了电话。可偏生那个打电话的主人却是不到桥头心不死的继续的拨打着,而我口袋里的手机也嗡嗡嗡嗡的震个不停。按掉后,五秒后,却又会继续震动。
我的手指抖了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口袋中的手机,而这时候我的心里的难过情绪却挥散了些,那时候我想,栗子大抵是在乎我这个朋友的把。一想到这里,我的那低落的心情似乎得到了升华一般,连原本那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心似乎又被人用502强力胶粘合了起来一般。
那时候的我,脆弱不堪,自卑的如那墙角的菟丝草。一丁点风吹雨打,便会粉身碎骨。可是同样的,只能有那么一丁点阳光透过厚厚的岩石缝照射下来,第二天,我便又能继续开的灿烂。
我想接下来,若在等到下一个电话的时候,我便接起来,然后傲娇的哼上几声,便低头等着栗子来奥林匹克公园来找我。然后我在道个歉,毕竟还是让栗子担心了。或者,在栗子眼里,我并没有这么胖,不过是我自己理解错了。我越想着,甚至开始在想,要如何跟栗子开口道歉。
那时候的我,在遇到任何问题,永远是我想想着给别人道歉,像别人低头。
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