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个坐拥五道四十余州(不算羁縻州)的君主;无论是野心,还是原本兄友弟恭、叔慈侄孝的伦理亲情,都会受到**的挑战。吴越国,也已经从一个二十分天下有其一的“开门节度使”,变成了一个六分天下有其一的大国。
“朝廷众臣不能决断,大王可想过召回宗室诸镇,看看他们的意见呢。”
钱弘俶怀着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孙太真,似乎很想看出孙太真说这句话是否言不由衷,可惜没有看出任何结果。犹豫了一会儿,钱弘俶直白地说道:
“濬儿还小,宗室不宜立功过多——这也是为了大家好,有多少豪门世族,居于庙堂时戮力同心,而再上一步,到了高处不深寒之处,反而倪墙祸乱——唉,寡人不自知,倒是引用了昱儿的诗词呢。高处不胜寒……啧啧……高处不胜寒啊,难为他十四岁便写出如此词句。”
对方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如今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和自己的老婆说话,没什么好虚情假意地。孙太真被这么一说,反而无从回避,被打了个突然袭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臣妾早就想帮娘家人从你们老钱家的天下分出一点儿好处来了?请大王现在就明诏册封濬儿为世子?很显然,这些话都不能说。孙太真必须装出惊讶来,至于惊讶到什么程度,就不好拿捏了。
“大王为臣妾母子着想,臣妾万死不能报恩!只恨臣妾不能为大王早几年诞下龙种,否则,宗室诸王如今定然还与大王兄友弟恭如潜邸时一般无二。”
“说什么话!早几年不成,又不是你的错。寡人用了安倍先生的秘药,这不就好了么。待你身子好了,少不得还要为寡人再多生几个子女的。”
钱弘俶说着,心中却转念狐疑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寡人已经好了,而且好了也有一年了,为何只有太真一人怀孕?太真身子不便的时候,寡人也宠幸过了七八个妃子,多的足足一年来要了几十次,少得也有五六次,怎得一个都没中?”
狐疑归狐疑,这种狐疑,只能烂在心里。
……
钱弘俶的优柔寡断,自然不可能让他须臾之间就拿出决断。独子的出生让他看到了让自己儿子即位的希望,但是又还不敢过分托大——当年他的王兄钱弘佐,不也是意气风发、建功立业,膝下有子成才?如果自己功业成就,儿子聪敏便能顺利传承的话,今日就没有他钱弘俶什么事儿了。
他自己的寿数是否会遭遇意外?濬儿能否顺利成长?只有一个儿子是否还不够保险?
更重要的是:吴越国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