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求见。”
钱惟昱听了属下通报,也是大开营门——其实只是两组木桩子扎起来的拒马——让守营的白袍军放这个自称丁部领的人,以及数百卫兵进来,其余大队依然堵在营外。丁部领也不敢忸怩,被白袍军都帅孙显忠引入中军大帐,见到了钱惟昱。由于已经在和孙显忠攀谈中确认了钱惟昱的身份,丁部领进了中军大帐便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臣静海军节度使麾下部将丁部领,参见大周朝吴越国、中吴军节度使、广陵郡王殿下。”
钱惟昱听了这称呼,心中也是暗暗好笑,静海军节度使?这个节度使的名号都已经失落了十七八年了。吴权自立为王的时候,就已经舍了这个始于大唐、被后梁、后唐、后晋三朝追认的节度使头衔;现在丁部领自称是静海军节度使麾下部将,岂不可笑?
“哦,听丁使君所言,丁、陈二部,倒是素来打算尊奉中原的咯?居然至今都以静海军节度使部将自居。孤倒要听听,丁使君有何资格如此自居。”
丁部领此前不知钱惟昱态度,一直是低眉顺眼头都不敢抬。听钱惟昱语气松缓,如今只有不到三千兵马、数万部民的丁部领如何不喜?他立刻欣喜地抬起头来,试图挤出一丝谄媚地表情。
钱惟昱看此人容貌,着实有些黢黑,身材五短,约摸只有五尺出头,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鼻翼横阔而鼻梁塌缩,眉毛浓密坚硬,整个人一看上去,就是后世那种纯种的越南人种。这样的人,让他作为统治越南的傀儡的话,到时候只怕又是恢复到越南族自治的羁縻状态。
丁部领却不知道钱惟昱所想,接口说道:“回禀广陵郡王殿下,臣父丁公著,昔年乃是静海军节度使杨廷艺麾下牙将,臣幼年时也在静海军中从军。吴权、吴昌文父子二代,才是篡逆之贼,臣一家虽然居于贼土十余年,却不敢忘本,始终以杨廷艺杨节帅麾下自居,又有什么不妥呢?”
“杨廷艺?杨廷艺虽然死了十七年了,你要说一直遥尊杨廷艺一族,倒也可以——那么当初杨三哥执政七年见,你们丁族又是如何处断的?据孤所知,杨三哥也曾自称国王吧。”
杨廷艺到死,名义上都是中原朝廷的静海军节度使,但是他儿子杨三哥从自己姐夫和外甥那儿夺权的时候,却不是了。吴权的国王称号,杨三哥当初可是照单全收。
钱惟昱这段话一说,马上把丁部领挤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似乎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有些准备的,当下说道:
“好教殿下得知,杨三哥错走一步,不愿拨乱反正,当年臣与臣父也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