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季节也有半年无法受孕的情况,综合下来,只要做到每年的马驹数达到母马数的七成,账目上也就做的过去了。正有那么百分之三四数量的马驹被实物账做掉,也就无所谓了。
“司马将军倒是有心了,这些事情,交给文人账房去操心便好,也不必过于干涉。”钱惟昱温言劝慰了一句。这年头,人家肯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你管马政,还不许别人贪点财么?岳武穆都只说“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可见武人是可以贪财的。适度贪财,也是胸无大志的表现,君主诸侯才更方心。
劝慰过后,钱惟昱细细看了一番,问道:“如今这岛上经过清丈勘踏,依司马将军看,全部调度妥当的话,可以养育多少马匹呢?”
“这个数么……倒好教节帅得知:如今这六千顷苜蓿田,养殖两三万匹马还是不在话下的,日后若是彻底把能改苜蓿田的地方都改了,充其量可达五万马。至于那些牛,如今主要是在荒野草场上放牧,作为苜蓿开垦不足的一项填补。毕竟马还需要育肥育壮,吃苜蓿也是没办法的。牛本就不吃苜蓿,也没必要如此浪费。如今汉拿山深处,也还有数千顷草坡,只是山中难行,养牛也是不易。如今有马政监的马倌、民夫私自养育一些山羊,吃肉剥皮,贴补些生计,若是殿下觉得将来要统一规划的话……”
“不必了——士卒劳苦,远离故土来这荒僻之处养马,还不许他们私下吃几斤羊肉么?这汉拿山内的草场,日后便许给马倌民户使用,不必再课税征收。只是役夫民户都要登记调度,莫要放牧过度,把草原都连根啃食根绝了。据孤所知,那山羊食草,最善连根拔起,如果过度了,草原数年都不得恢复。”
“节帅体恤士民,仁义如此,末将唯有代数千民户谢恩了。”
钱惟昱摆了摆手,示意司马球无需多礼,又转身对随行的数名钱氏商会掌书记帮办之人吩咐道:“日后再加一条:凡我苏州、明州市舶司属下,来耽罗岛运马匹耕畜等大宗货物,当一并官价收购民户山羊皮毛产物,不得盘剥岛民。”
“许是殿下不知——如今船队往来,若是有需,已经有小额皮毛交易了。”那名掌书记眼见也是对生意往来比较熟稔,立刻回答了钱惟昱的指示。
“孤知道已有贸易了,可是尔等不曾听清么?孤说的是‘以官价收购’,那便是说,在苏州城内,这山羊皮货作价几何,此处耽罗岛收购价也要几何——嗯,最多折扣三成的运费,按照苏州官价的七成采购,也就是了。也不能亏了跑海的弟兄们,得给他们留点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