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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吴越国,不算大小琉球和耽罗岛,好歹也已经是28州、160多万户的东南大国了。全面废除徭役需要增加多少财政支出压力,其实也是可以通过一个简单的算法来算出的:
古时候,一户民户可不止一个正丁,因为一户民户算上女人孩子老人、平均下来也有六七口人,有两个壮丁也算是正常数据——须知古人对于正丁的计算年龄非常宽泛,虽然不太可能祖孙三代都算正丁,但是父子两代都在正丁年龄段内的比比皆是。且古人讲究的是父母在、不分家析产,这也是一户人平均有六七口人的主要原因。
那么,就按照一户两个正丁算,160多万户、算300万口正丁,按照原来有徭役时代的税法来算,这300万人每年都是要给国家白干一个月苦工的——而且还要和自干五那样自备口粮。如今彻底废除了徭役,如果所需的劳工数量不变的话,朝廷就相当于多负担了300万人一个月的口粮、外加工钱。
虽然占城稻推广之后,吴越的米价比之前更加下跌了,几乎到了斗米20钱的程度,因此口粮地支出还算可以忍。不过人工的钱却并没有随着粮价一起下跌,工钱部分,按照官价来算,最廉价的劳动力雇佣一月也要六七百钱,全部折算上,再加上运输损耗、劳工离家干活的路费消耗,一个人一个月花销政府一贯多钱还是必须的。
所以,三百万正丁的徭役,全部用钱来解决的话,那就是至少三四百万贯钱一年的支出——钱惟昱之所以敢保守估计一年只多花两百多万贯,这还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复式记账法和新式分部工程量审计法有信心,知道以古人的智慧,十年八年之内研究不出在这套办法里钻空子做假账的办法,所以劳力的利用效率要高不少。
因此,在花钱请人干活之后,国家不一定需要仍然满额请人干活,甚至于可以弄出一支常年雇佣进行工程施工、完全不自行务农的工程队伍——
毕竟根据租庸调法,政府需要多“调”徭役的时候,可以免租免庸,但是这个制度倒过来却是不行。不存在说政府不要百姓做工的时候、就可以强令让百姓多缴纳钱粮赋税。故而,在徭役盛行的朝代,有些年头政府其实没什么迫切的工程需求,但是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还是会年年征发徭役,造成了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
比如最常见的,在许多年年风调雨顺、无灾无疫,也没有水利设施修建需求的州城。明明没有什么工程可以让百姓干,那就征发百姓一个月,来免费加高城墙,然后说不定修着修着就去加高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