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抽了出来。此前把佩剑解了放在宫门口的张永德见此一幕本能地眼皮一跳,不过还没等张永德动作,柴荣已经把宝剑狠狠斫在花岗石的地面上。随后“铿嚓”一响,剑刃便断为了两截。
“好,永德,今日之事,你便是见证,从今以后,勿负朕望!”
“儿臣/末将谨遵圣谕!”
解决了主臣之分后,郭威拉着柴荣,又细细叮嘱了几句:“如今,虽然我朝四方抵定,对于南朝也是有胜无败。但是,朕也知道这其中多凭借了朕的历年积威。天下之至强,不是百战百胜,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纵使做不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也要让天下强敌畏惧你的实力,不敢轻动——否则以天下之纷乱,若是列国皆以你为敌,大周又能撑住多久?
朕死之后,吾儿定当谨守地方,稳固权位,北汉刘崇畏惧朕的积威,在朕生前只敢缩在太原,但是如果听闻朕的死讯,必然轻视于你。吾儿在挫败刘崇、使之不敢正视中原之前,万万不可南下啊!”
“孩儿明白……那……便只有乘胜求和,与南唐议和了?”
“这有何不可?你还年轻,等得起,纵然五年之后再灭南唐,甚至十年之后,难道等不起么?身逢乱世,最忌讳的便是好大喜功,不修内政、不固威望便穷兵黩武。五代纷乱至今,哪朝哪代的君主强横之时不是雄极天下,而今安在哉?”
这句话如同惊雷霹雳,让柴荣呆呆地呆滞了半晌:是啊,根基不固,只知强兵拓地,无非是把五代变成六代罢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几乎一瞬间,柴荣就觉得自己成熟了一个档次,从此以后,他不能再和一个统帅一样思考了,他需要真正进入一个帝皇的角色。
“孩儿明白父皇的苦心了,孩儿定然……父皇!父皇!”
原来,御榻上的郭威,竟然已经溘然长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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