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占据这些要害,便等于是把自己置于北朝心腹大患的位置上。到时候,在大周眼中,我国的威胁便要凌驾于南唐之上了。
要想继续保持低调、阴蓄实力,实现‘高筑墙、广积粮,晚……那个称皇’的战略,那么南唐的领土,只有赣北八州是短期内可以谋取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或许还要再过三四年时间。”
“再过三四年?北朝兵锋如此犀利,昱儿何以认为那南唐的江山,还能支撑那么久。就算今冬周军暂且偃旗息鼓,来年开春再度大举猛攻的话,年内定然可以尽数吞并淮南十四州吧?”
“王叔,臣在苏州,也曾得到江北细作线报,说是柴荣的大军最近急功近利、断然冒进,对于原本剿抚并用的‘白甲军’等民壮武力,也是改为杀一儆百、囚笼扫荡——不知王叔可有耳闻。”
钱弘俶沉吟了一下,想起职方司的探子好像确实曾经回报过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当时他没在意,也不觉得这个消息多重要,没往心里去。如今听了钱惟昱的提醒,才开始着重
“此事确曾听说,不过寡人当初以为,不过是柴荣急于建功罢了……昱儿特地提起此事,莫非是觉得其中还有蹊跷?”
钱惟昱就等着钱弘俶问这句话呢,当下把他先知先觉的“郭威肯定是病重快死了,柴荣这才急着多捞好处,说不定马上就要和南唐暂且议和、把已经到手的好处落袋为安,然后赶回汴京即位了”的观点对钱弘俶说了一番,钱弘俶听了也觉得深以为然。
“柴荣不过三十出头年纪,郭威身边悍将宿将资历比他老的比比皆是,而北汉刘崇与大周乃是世仇,若是郭威死、柴荣继位,北汉必然联络契丹蠢蠢欲动南下,到时候牵制大周兵马两三年不成问题。因此,这几年之内,我国也该暂且见好就收,和南唐一方把我军此前武力拿下的土地全部用外交手段确认下来、而后经营数年,以待时机。”
钱弘俶听了,长叹一声:“昱儿此言,倒真是老成谋囯之言了。只是如此良机,只得了八州之地的好处,着实可惜了,也罢。”
钱惟昱听了钱弘俶的感慨,心中也是有些异动。看来自己这个叔叔随着吴越的国土越来越大,似乎也有了些野心,这可是一把双刃剑。如今他还没亲生儿子,对自己倒不一定防备,但是历史上,钱弘俶的嫡长子似乎也就在两三年内就要出世了,到时候不得不防啊……
念及此处,钱惟昱把原本准备和钱弘俶禀报的谋划江北流民的事情,也暂且按下、修饰了一番才缓缓提起:“王叔,虽然南唐的州郡土地如今难以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