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一切都由殿下亲自裁处。当下她接了蜡丸,一手掐破蜡丸把绸书抽出来,一手拉着陈玑进亭子,一并用午膳。
“却是说些甚么打紧的事情,倒是待孤一观,”钱惟昱一手从蒋洁茹手中接过娟帕,却是不忙着立刻展开去看;而是在面前的小几上顺手一放,继续端着蒋洁茹刚才给他的茶盏子漱了两口,一边用余光瞥眼去看蒋洁茹的表情,见其果然神色哀怨紧张,似乎是真有大事,这才展开绢布。
这一看却不要紧,钱惟昱几乎是立刻被惊地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倒把他面前伏在软榻上收拾的安倍素子喷湿了一大块胸襟前的衣裳。热水着体冬日倒也不会立刻觉得寒冷,却是烘托出两团微有可观的粉嫩肉团假以时日,定然可以压过大多数女子。
只可惜,钱惟昱此刻又哪有心情欣赏这些?那张绢书之上的内容,自然是周嘉敏亲笔所写,把周娥皇的事情来龙去脉个中隐情和盘托出,连周娥皇如今肺疾严重程度竟至于咯血都没遗漏,请钱惟昱想办法——
只不过,在周娥皇这般干的动机问题上,周嘉敏自然是不会写什么“家姐是为了不让李弘冀逼迫家父站队的奸计得逞”之类的理由。在周嘉敏的言辞之中,那周娥皇寒冬腊月跳荷花池变装病为真病,都是为了对他钱惟昱的一片真心。周嘉敏不过是十岁女童,正该是童言无忌的时候,钱惟昱自然不会怀疑其中有水分。
“痴儿,何必如此!”钱惟昱重重地一拳砸在沧浪亭的围栏上,把粗夯的柏木砸得木屑皱裂,竟是深深凹陷进去了几分,钱惟昱的拳头自然也不免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只可惜他却是没有什么痛觉似的。
他除了当年和父王离别的时候,以及在父王刚刚罹患肺痨的那段时间,因为半是真心半是政治需要,扮演过童稚孩儿哭泣过几次。但是自从他十四岁、给父王守孝期满之后,却是再也不曾哭泣过。如今,泪水却是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饶是生平冷血无情,也不禁有些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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