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唐守将、以及身在常州的李弘冀,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义兴、广德一日之内被从太湖偷渡而来的吴越军偷袭得手,两县守军总计四千余人,全军覆没;康化军节镇派来的援军之中,歙州军因为超近道的关系,正好是走的顾渚山山道,结果也是中伏覆没。
也就是说,一天之内,南唐一方就额外折损了一万兵力,而且被拔除了两座边境地区的重要前哨县城。
原本南唐军在常州、苏州之间的正面战场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可是如今吴越人拿下宜兴之后,就可以从正南面威胁到常州,如果柴克宏继续大兵在东线战场上前压,那么吴越人就可以从南线给他一记上钩拳,破坏袭扰常州腹地,并且多了一条骚扰东线南唐大军粮道的路子。
从宣州方面看,虽然宣州治所城高壕深、守备充足;但是只要广德落入敌手,那么由顾渚山、凤凰山和天目山构成的南唐、吴越两国天然边界形胜就全部落入了吴越人手中。宣州腹地,就好像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河北平原一样,吴越人想来就来得,想去就去的,就算不强攻州城,好歹可以剽掠四野,把富饶的宣州变成遍地狼烟的凄惨之地。
这两点,对于李弘冀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忍的,原本还在谋划着什么“攻敌之所必救”来逼迫吴越军决战、应战,现在却一夜之间变成了自己必须主动出击,去反攻义兴、广德。
……
“什么?义兴、广德失守?歙州援军尽数覆没?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有此迂回奔袭的手笔!”
李弘冀在常州城内,几乎是一听到消息就掀了帅案,盆盆罐罐笔墨纸砚砸了下面禀报军情的斥候信使等人一脸。
“回禀节帅,袭取义兴、广德的,乃是钱惟昱麾下编练不过数月的镇海新军。其统兵将领则是一员当初自闽国归降、后来被越贼俘获后放回、又再度投贼的无名下将,名唤林仁肇,投敌之前,也只不过是淮南皇甫晖皇甫都帅麾下一名指挥使,据说是执行了某个任务失败之后,畏罪投奔越贼的。”
李弘冀可以光火,下面的人却只有保持谦卑、毫不波动的语气如实回答。听了回报的人口中说出的“无名下将?”这词,李弘冀确实更加心中烦恶:这要是击败了南唐军的将领是“无名下将”,那被他击败的人算什么?
想到这里,李弘冀便破口大骂:“是谁!当初是谁告诉孤,说钱惟昱麾下的新军不足为惧、督帅新军的将领也不过是新近提拔的无名之辈?我大唐雄兵,便是连这些偷鸡摸狗的无名之辈都打不过么?”
底下的人,明明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