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弟李景遂的淫威,不敢下注”。因此此时此刻一听到任何与周娥皇的婚讯有关的消息,都能立刻往阴谋论上扯。
“还能是谁泄露给孤的呢,无非就是常州城里那个洗干净了脖子求孤提前几个月去割了他脑袋的不知死东西。他虽然嫌弃活的久了,想早点自杀;孤却有好生之德,让他的狗头在脖子上多寄几个月吧。”
“李弘冀?这怎么可能?这得绕多少道弯子?”
“不管多少道弯子,这个计策好歹对李弘冀没啥坏处。而且一旦成功了,不但可以把孤逼出来,只要常-苏之战比淮南、两湖战场先爆发,他李弘冀自然可以掌握唐国更多的兵马。以他的野心,说不定还想着借此拥兵自重的机会,不仅要退敌,还要顺手对他叔叔下手呢。”
“那殿下……难道就真的不应战了么?周小姐怎么办?”
“不应战。只要等三个月,李重进的大军南下了,他李弘冀就是三头六臂多几倍兵力,一样了账了。我钱惟昱尤其是能够被一个女子作为筹码的要挟所胁迫的。”
蒋洁茹听了,贝齿轻咬着嘴唇,在那里暗暗用力,一副复杂而又凄苦之情在腹中柔肠百转。喜的是,殿下竟然没有把那周家小姐看得太重,以至于重美人,轻社稷;苦的则是,殿下那句“我钱惟昱又岂是能够被一个女子作为筹码的要挟所胁迫的”——这句话里面的女子,自然既包括周娥皇,也包括她蒋洁茹了。
说不定有朝一日,她蒋洁茹遇险的时候,别人用她来要挟殿下,殿下定然也会非常干脆地“毒蛇入怀、壮士解腕”一般把她抛弃。一想到这里,蒋洁茹就暗暗气苦,可是又忍不住不争气地反思:“若是有歹人挟持了奴奴去威胁殿下,奴奴本就该自己自尽,又怎好连累了殿下呢?”这么一想,倒是脑洞大开,浑然真的遇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一样,泪水扑簌而下。
钱惟昱见好端端几句就事论事的话,居然让蒋洁茹撑不住垂下泪来,不由得对对方偶尔失控的多愁善感好气又好笑:
“你急什么?何况,自古婚姻之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三月、士一月’。就算李弘冀在钟皇后背后怂恿、装什么兄友弟恭,难不成钟皇后还能不要皇家体面?按照如今李从嘉的吴王身份,哪怕比照诸侯之礼,从纳采到成亲,也有半年之久。半年之后,天下会如何,还没人知道呢。孤今日不答应,难不成便是弃师姐于不顾了不成?”
“若是那般,等到李从嘉和周家大小姐定亲之后,殿下难不成还能去抢亲抢回来么?那般置殿下自身及我国宗室脸面于何地?置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