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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你可知道,当初父王在世的时候,可有国库、内帑之分?内帑钱物在父王薨逝之后,可是被七叔九叔一并继承了?”
在仙居堂的书房里,钱惟昱了无趣味地看着一本账目,突然想起一个疑惑的问题,随后立刻询问一旁侍立的顾长风。
“这件事情,当年末将也身在南唐,不甚清楚,不过在忠逊王继位的时候,水丘老将军还是亲从都都指挥使,可出入宫禁。后来据水丘老将军通过蒋舶主带到金陵的消息,似乎是忠献王薨逝的时候,内帑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被忠逊王接管,算是用作王室开支;另有一部分由元妃仰氏掌管,算是忠献王后宫体己。
依末将揣测,后来当今大王即位的时候,应该也不至于去谋夺寡嫂那些许钱财,如今,应该还在仰元妃那里吧。小王爷如果不确认消息,何不亲自去找仰元妃问一下呢?”
被顾长风这么一说,钱惟昱马上想起了自己那个年轻漂亮的母妃了。如今回到吴越都快四五日了,此前因为接待后周使团,没有抽出时间去请安,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应该。当下也不仅仅是为了钱的事情,只是让随身侍候的十八娘收拾起一些蒋衮送来的海外罕物作为见面礼,去拜见母妃了。
钱惟昱去南唐的时候,仰元妃还不过十七岁,如今三年半刚过,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出头,但是这么一个妖娆温婉的女子,却已经是守寡三年的孀妇了。
钱惟昱作为王世子出国的时候,仰元妃陪着他父王住在咸宁殿。如今父王死了,她一个孀妇自然没有资格继续占着咸宁殿,选择在三之后,居然搬去了甘露院居住甘露院是越宫中的佛堂,原本是没有王亲国戚常住的,仰元妃借着为先王守节的名义,在那里带发修行数年,这才没有遭人物议。
……
钱惟昱也没有用轿辇,便信步行至甘露院,通报一番后直接进去了,后面跟着端着礼盒的陈玑小萝莉。转过佛堂中门,堪堪进入内院,钱惟昱就看见一个浑身白绫缟素、面白如纸、不施脂粉首饰的纤弱女子轻移碎步如同一阵轻风一样飘了过来。
峨眉淡扫,双眸微蹙,唇齿腮颊之间,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之色。这,就是比钱惟昱大了六岁的母妃。看到仰元妃面容的那一刻,钱惟昱心中有些哀痛,要是当初自己可以把父王的病情治好……唉。
“母妃!孩儿回来了!请恕孩儿三年来未能膝下尽孝。”
“是……真的是昱儿么?”
钱惟昱出国的时候毕竟是虚岁12岁的少年回来的时候都满15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