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料”则是当时衡量海船大小的一个计量单位,1“料”就代表海船的载重量有1石,换算过来四百料的战船载重量就有50吨左右,两千料的则能载200多吨,在当时已经算得是非常不错的海船了。
这支吴越人的福船船队是从温州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到了福州外海,根本没有在福州港靠岸过,因此在福州也就没有外人知道这支船队的存在。来的时候,船队上只有开船所必须的水手,没有水师战兵,前一天晚上水丘昭券和钱惟昱连夜用一批小沙船往复摆渡,在闽江口北岸登船、与离岸十几里地的福船队汇合登船,一夜之间,才把八千水师精兵偷天换日地转运出来。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福州战役,钱惟昱和水丘昭券可是煞费苦心,明明只有七八千人规模的水师部队,但是前前后后筹备的战船,却足足够一万五千人作战所需一半是江里作战用的楼船艨艟,一半是海里作战的福船。
天明之前,船队已然重新启航向南全速前进。大海茫茫,天色渐渐放亮之后,即使眼力最好的望手爬到大福船的桅顶,无论往哪个方向望,也都已经看不到陆地的踪影。
普通水兵们对于这种四面都是大海、完全不见陆地的景色颇为欣赏,每艘船上都可以看到数以十计的水兵攀附倚靠在船弦上,望着四野莽莽无际的大海。毕竟他们都不是操舟掌舵的人,对于这个季节、这种深入远海的航行危险性一无所知。
每艘船上,只有那几个掌舵的舵手、还有负责率领操帆水手操帆的水手长,才会随着航行的远去心中惴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个船不是这么好开的。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海上,航海模式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基本上全程保持在望手可以目测看到陆地的地方行船的,偶尔让陆地离开望手的视线,那么这个距离也不会超出百里,也就是保证半天之内就能回得来。这样的近海航行中,因为有位置参照物,所以连续多次的抢风转向也不容易让船队失去大方向,这种方式的优势也说得很明显了那就是可以做复杂的抢风动作,可以在逆风环境下行船。
但是稍微往远海航行之后,因为四周持续好几天都将是茫茫大海,要想在走抢风航线的情况下确认自己的位置就比较难了。如果是走惯了的航线,比如吴越海商的船队经常走的从明州直趋长崎的、或者从明州到耽罗岛再转向正东方、穿过对马海峡靠岸博多津的。这些路线因为在海图上事先就可以标注好一条角度线,出航后就用罗盘确定好行船的方向角度,全程稳住船舵,随后让季风一路吹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