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钱弘佐身体撑不住了,想在自己过世之前为后人除掉一个后患?”
陈觉除了写诗作词之外,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打横拳窝里斗的结党斗争,所以对于一国内部不稳的迹象总是有很灵敏的嗅觉。文徽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也觉得深以为然:“定然是如此了!要是钱弘佐真的撑不过这个冬天,对我大唐实在是天邀之幸啊!5月西面死了马希范,如今再死钱弘佐,我大唐一统南朝,岂不是指日可待!”
“不过李贼反复无常,竟然也有今日下场,真是痛快但今日来函,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陈觉等文徽振奋感慨了一阵子之后,及时把话题转移了过来,问起了下文。
“那是自然李仁达在信中说,愿意弃暗投明,重投南唐。还说他此前也不曾臣属于吴越,只不过与吴越同为大晋臣子,守望相助罢了,如今大晋亡国,伪汉新立,沙陀伪汉孰可与我大唐正朔相比?因此弃暗投明……”
文徽说得没什么底气,陈觉听着也颇为可笑,两人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不过是李仁达和自己都需要一个面子台阶下罢了。
“书中约明,如若愿意接纳,则宜速起大军顺流突袭福州,他愿打开由其麾下闽军旧部掌握的城门,放我军突入城中。其余明细,这封信就没有再说了,看来是想先探探我们的态度。”
陈觉和文徽相视而笑,一开始还打算装模作样回信的时候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但是一想如果真的这次靠着唐军的力量拿下了福州城而不是和上次那样靠着李仁达主动投降的话,到时候自己大军把住城中要害,李仁达想要再反复,还翻得起什么浪呢?
“事不宜迟,我这便回信约明出兵、接应时日,大军即可准备辎重粮草,修葺舟楫,等到有了明信之后,便择日出兵!”
“枢相不可!年初大败,折损两万多人马,如今兵力不足,岂可轻率!”
文徽刚刚下令,就看到席间有一名将领起身出言阻挠,实在是让他非常不爽,定睛一看,正是刚刚被自己提拔为剑州刺史的闽国降将陈诲,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话说当初他是本着立标杆树榜样,为了起到让那些曾经血战抵抗南唐军的闽国大将没有后顾之忧地投降南唐,才把陈诲分数次提拔到了建州刺史的官职上。这陈诲打仗颇为悍勇,尤其精擅水战,是原本闽国水军中第一名将,号称漂泊海上三十年都不会晕的那种,在南唐拿下建州的过程中,这陈诲也曾经是抵抗最为激烈的将领之一。但是说到计谋,文徽这个老文痞一直是觉得对方只不过赳赳武夫,自己饱读兵书还需要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