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晋公有意夺取国祚,那么天子也罢,弘德夫人和太子也罢,现在都深处险境,根本救不了自己。
齐公宇文宪是天子同父异母的弟弟,晋公宇文护如果夺取了国祚,宇文宪还能活下去吗?宇文宪把自己流放到敦煌,必有深意。
若想绝处逢生,恐怕就在敦煌镇将李雄的一念之间。
断箭再度想起了梁山公李澣和齐公宇文宪的那次争吵,他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忽然问道:“你知道梁山公的伤吗?”
项云正失望地坐在地上抱着双腿,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他的伤不是致命伤,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他不会死。”
“他离开大营的时候还谈笑风生,说过两个月伤好了就回来,怎么第二天就传来了死讯?”断箭又问道,“你不觉得难以置信吗?”
项云仰天长叹,悲愤不已,“得罪了大冢宰(宇文护)的人,能有这个下场,已经难能可贵了,这都是托了弘德夫人的福啊。”
断箭惨然而笑,抬头望着星空,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在思绪中抓住了什么,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不过,他已经肯定自己要留下来,要跟随李雄一起去龙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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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寿城是座美丽的城池,它的西面是著名的阳关,北面是烟波浩淼的敦煌南湖,南面是清澈的昌寿海,而东南方向就是雄伟的龙勒山。过去这里叫龙勒城,北魏正光六年(公元525年)因城南有寿昌海而改名寿昌郡,隶属瓜州(即敦煌)。
李雄带着亲卫铁骑在黄昏时分走进了阳关。
镇将府长史谢逾匆匆迎上,“嘉玮公,武阳伯高颎(jiong)到了。”
李雄略感吃惊,“他一个人?”
“对,昨天就到了。”
“发生了什么意外?”
谢逾抱歉地笑笑,“他不说,我也不能问。”
李雄沉吟不语,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马鞭,过了一会儿,他转身朝队伍中的断箭招了招手。断箭策马走近,心里有些紧张。
“你暂时留在关隘,吃点东西,换套衣服,好好睡一觉。”李雄指了指地平线上血色夕阳,“如果有兴趣,你可以上城楼看看夕阳,大漠的晚霞很漂亮。”
断箭察觉到李雄的语气有点异常,愈发不安,但又不敢问,只好躬身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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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距离昌寿城只有数里,转瞬即到。
李雄急步走进镇将府的后堂,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烛火通明,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一手拿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