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界桥上。
“嗤!”追雪第三次摇着它硕大的头颅打起响鼻,颈部雪白而整齐的鬃毛也随之纷纷乱抖。它的四蹄不安的踏在桥板上,木质的桥板发出一阵杂乱的脆响。
我慌忙跳下马来,双手搂住追雪那粗大的颈项轻轻的抚mo,头也附到它耳边轻轻说着安慰的话。马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依旧呼哧呼哧喘着气。长长的脸凑到我的脸上蹭来蹭去,似乎非常需要我的抚慰。
“怎么了?”本与我并马立于桥头的赵云奇怪的望过来。
“我也不清楚。”我看着他摇摇头,“追雪很不安,它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不知道今天犯了什么毛病。”这马很通灵性的,偏偏今天如此,怕是什么不好的预兆。看着赵云我却什么也没说,身后还有一千五百士卒们呢,不能因我毫无理由的怀疑把他们也弄得疑神疑鬼。
赵云读懂了我的意思,点点头没说话,收回目光去继续望着前面远方。我也再度跨上马背,张目远眺那其实根本无法见到的战场,一颗心早就飞到了那边。
一阵风迎面吹来,似乎将战场的声音带到了这里。我侧耳仔细分辨,什么也没有。摇摇头哑然失笑,战场离此还远得很,一定是我听错了。然而马上我便面无人色,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一阵收缩。因为潮水一般的我军败军已经映入眼帘。越来越近了,无论骑兵步兵均是抱头鼠窜,人人丢盔弃甲,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面我军旗帜,只有打着杏黄色旗帜的袁绍军紧追不舍的身影。
这时一阵窃窃私语声自身后传来,我只有转过头去对士兵们一番历呵:“不准惊慌,乱军心者杀无赦。”事实上,现在连我自己都是心乱如麻。我军败势明显,已经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挽回。前面不时有我军士兵被袁军赶上,不及抵挡便哀叫着倒下,之后必然有数位敌军冲上来,一阵乱剁乱砍。我军的惊慌失措与敌人疯狂而嗜血的兴奋成了鲜明的对比,战场上没有怜悯,只有无穷无尽的杀戮。面对这种境况,即便是最好的战士,也难保不会军心不稳。
我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偏偏对眼前的形势又束手无策。望望赵云,他也是紧锁眉头一筹莫展。现在该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自己。是该依然扼守桥头保住我军的逃生之路,还是该冲出去在乱军当中找寻将军?我把双眼瞪到最大,希望能在乱成一团的战场上找到将军的白纛。但眼前哪还有白色?只有一片血红。
迟疑间已经有零零散散的我军骑兵冲到桥头。我连忙喝问:“且慢,主公在哪里?”连问三声无人搭腔,人人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