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礼不下庶人,寻常百姓哪里知道接旨的礼仪仓促之间又让人上哪里去找香案但从礼法而言,既然是圣旨,那么要求跪接也是礼所应当,其中权变只在于送达人的一念之间。
朱心坎此时想的已经不是跪不跪的问题,而是当不当“兵士”的问题。自己的郡王爵还没到手,竟然要先去当兵,这如何是好当年从太原随着大队人马逃到山东,连闯贼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吓得朱心坎食不知味寝不安席,何况现在皇帝要他“立殊功于绝域”。
啥是绝域啊!
唐人说:良人征绝域,一去不言还。
不言还啊有木有!
“不!这不是给我的,一定是你们找错了人!我是晋王嫡子,圣天子的侄儿,太祖高皇帝的子孙!陛下不可能要我去当兵的!你们找错人了!”朱心坎说一句退一步,等说完的时候已经退到了门口,见那两个警察没有捉拿自己的意思,飞快地转身朝外跑去,两三个转折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小子跑得跟兔子似的!”一个警察不屑道。
六品主事并没有着恼,冷笑道:“他还得跟兔子一样跑回来。”
三人不再多言,随手抓了一个看似管家模样的人,逼他写了回执,将征召令往他怀里一塞,飘然而去。
京师王府都是一家挨着一家,晋王如今是宗藩里的大红人,谁不是整日盯着他的大门这事刚闹起来,周围几家王府就开始打探,听说兵部的征召令已经发到了亲王家,莫不悚然,虽然自家没有拿到,却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德王朱由栎的嫡长子也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跑了晋王府几趟也没把嫡长子受封世子的文移办下来,如今又出了征召令这回事,更是坐立不安,连忙叫人备车前往宗人府,找朱审烜商量。
“什么!征兵都征到亲王家了”朱审烜闻言果然大惊,旋即又镇定下来,道:“王爷莫慌,这事虽然亘古未有,但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嘛。照陛下说的,若不能成得博、硕之士,则要入伍服役。这是保证封爵的路数啊。若是真的服役五年,贵藩世子受封的事也就铁板钉钉了。”
德王脸上浮出一层冷笑。他进来的时候动了个小小的心眼,只说亲王家也得出丁服役,并没有说就是晋王府遭了这事。加之他一脸紧张着急,倒给朱审烜错觉,以为是德王府倒了霉。
“王爷……”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正是晋王府的管家前来报事。
“滚出去!没见本王正与德大王说话么!没规矩的东西。”朱审烜当即喝骂道。
那管家脑袋一缩,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