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左守义领队以来,出入北直,在野外袭杀调动的清兵,整整一个月间干掉了六支这样的队伍。一般来说。人数低于两百人的队伍,都是他的猎物。
因为两百人是一道坎。超过两百人的队伍往往由战场经验丰富的牛录章京领队,绝不会放心初次相见的陌生队伍为他们站岗放哨。
虽然没有获得高价值的情报,但这种袭杀战很容易让敌军高层发生恐慌,最后一级级蔓延下去。谁都想知道,那些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队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明军的夜袭是乱军的埋伏但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打斗的痕迹,甚至连尸体、衣甲都找到不到。
“哥。咱啥时候能去烧蛮子的粮库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战士凑到了左守义身边,用一口满语问道。因为满语里面没有“建奴”这个词,他便用了满洲人对汉人的蔑称——“蛮子”。
左守义斜视看了他一眼,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年轻的战士颇有不甘,道:“哥。当初你们三个人就敢去干。如今咱们有三个十个人……”他一时忘了“三十”如何表述,舌头一转倒是没有犯错。
特侦营的满语都是建奴俘虏和辽东渡海的汉民教的,口音各异,正好适合他们扮演不同的旗佐。
左守义将这颗光溜溜地脑袋推开,没有理他。正是当日在山西接连放的两把火,促成了左守义一举成为少校,也让特侦营这头猛兽出现在了北直地界。虽然出于保密,左守义三人的战功没有大肆宣扬,不过特侦营内部却给这位营官封了个“霹雳火”的诨号,不言而喻是从《忠义水浒传》里抢了人家秦明的名号。
别人看不清,左守义却是看得十分透彻。山西的局势和北直完全不同。山西有满洲兵,有蒙古兵,还有刚刚编成的大同绿营兵,正适合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然而北直这边军制简单,不是满大旗就是汉八旗,布防明确,尽管左守义知道清军囤积粮食、兵械、乃至火药的确切地点,要想混进去却没那么简单。
再等等。
左守义把玩着从满清军官身上收缴来的铜印,收敛气息,仿佛整个人都融进了黑夜之中。
……
左守义并不知道,这队看似普通调防的正白旗甲兵,其实是多尔衮派去“护送”洪承畴母亲前往北京的护卫。正是因为洪承畴动辄以母亲舟车劳顿、不堪远行为借口,才刺激得多尔衮亲自派人来“接”。
这么一支人马凭空消失之后,多尔衮首先怀疑的就是洪承畴为了不让母亲入京为人质,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