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就在头发,可谓一目了然。汉人是宁死不肯剃头的,所以看到金钱鼠尾就可以知道是自己人,看到全发的便是明人,何必要费力去做腰牌
再说如今陕西各军混杂,有绿营、有汉军、有满八旗。文字互不相同,再加上基本都是文盲,做了腰牌岂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么
“好!”林大哥大笑一声:“鞑子如此轻敌松懈,覆灭就在旦夕!”他顿了顿,目光在清兵脸上扫过,道:“爷爷庙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只收三个,你们自己决定。死了的就当是投名状了。”说罢。他上前挑开了清兵绳索,让他们捉对厮杀。
这几个清兵也不含糊。见有三个名额,当即光着身子对打起来。他们没有兵器,只能轮拳头、掐脖子、踢下阴,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络腮胡拿着弩机,缓缓靠近林大哥,低声道:“大哥。真要留三个”
那林大哥冷声道:“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先让他们杀,杀完了咱们再动手岂不是轻松些”
“大哥好计谋!”络腮胡再次佩服道。
“兵者,诡道也。”那林大哥说着却叹了口气,转首望向东岸,心中五味杂陈。
不一时。清兵终于也决出了生死,三个最终活下来的清兵浑身上下也没块好肉,满是牙印、抓痕。不过看看躺着尸体,他们也满足了。
乱世中,有什么比人命还不值钱的又有什么比自家性命更值钱的
“爷爷!”一个清兵气喘吁吁道:“咱们还是冒充不了鞑子,您看,这头发……”
络腮胡伸手往头上一摸,冷笑一声,正要说话,林大哥却突然发话道:“你们穿上衣裳,去河上砸个窟窿,把尸首扔了。”他说着便蹲下身,将孔有德的脑袋割了下来,随手找了件衣裳包好,径自走到马前,挂在马鞍旁。
那三个清兵听话地拖着尸体到了冰冻的河上,没费什么力气就跺开了渐渐消融的冰层,将尸体扔了下去。
等他们干完活,本以为就此跟着这些土匪落草入伙了,谁知等他们的却是一排箭矢。很快,他们的尸体也从冰窟窿里追赶同伴往南去了。
众人都是这山里的猎户,要避开外来的清军不过是小事一桩,很快便带着这十匹战马从山路返回村子。其中更有两人专门抹去沿途痕迹,无论是踏出来的蹄印还是踩断枯枝,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等众人进了林子,清军就更别想找到他们了。
八人在山林中转了几圈,终于来到一处仅通一人的峡谷前。
峡谷上传来一声鸟叫,叫得众人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