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努力活着的姿态,令我无法离开视线。
对于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成天混日子的大少爷来说,那是多么耀眼的存在啊。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那点荒谬的心思兑成现实的想法。
巡逻中,男人走在我前面几步,我像个痴汉似的一个劲地盯着他宽阔的后背。
你能想象么,喜助?
只是看着一个人,我就觉得别无他求了。
如果再让我贪心一点,我希望自己在死去之前,能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敌人的进攻,发生在一瞬间。
您看,我所期望的事,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倒霉透顶。
灭却师银色的箭矢从正前方袭来,根本没能给人准备的时间。
或者说,根本没能给普通人准备的时间。
我敏锐的灵觉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在巨大的灵子光束进入我的探知范围内的瞬间,我就条件反射般地进行了规避的动作。
男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那么多年的拼命修炼,虽然弥补了表面上的不足。
但实质上,不过是个灵力操作愚笨不已的游魂罢了。
你看,这种正面袭来的箭矢都躲不过。
胸口被轰了个对穿,估计死亡之前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没用,连死状都这么窝囊。
连逃跑都没顾上,拉响警报什么的早就被抛到了脑后,我四肢并用,极其狼狈地爬到男人的尸体旁边。
心脏直接破坏,没的活的。
这是每一个上过医学课的真央生都明白的道理。
我那时候却像中了邪,手按住鲜血涌出的洞口,不断不断地,将回道注入他已经缺损的脏器。
现在想来,我这辈子,从来没那么努力过。
当掌心再也没有灵力可以供我治愈男人后,我垂下手,看着男人停留在生前一刻的神情。
所有的感情都关上了闸口。
我只是一直看着那张我深爱过的面孔。
可笑的是,现在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战争结束。
警备队十番队近乎全灭。
男人出身流魂街,举目无亲,尸体没有人来认领。
于是理所应当地,他被葬入番队墓地里,连名字都没能刻在墓碑上。
人生,就是充满了令人发笑的滑稽。
我这个身体逐渐衰弱的没用男人,倒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