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此刻正借着打火机的光辨认字迹。
豪哥,阿强冲进跛豪的赌档时,额角还沾着墙灰,林先生留的信。
跛豪咬着雪茄的手顿住。
他接过纸条对着油灯,米汤写的字渐渐显影。
旁边的陈志超放下茶盏,镜片后的目光骤然锋利:台湾势力?
青虎帮最近抢了咱们三条运货线,原来有这层背景。
查周正平。跛豪把纸条扔进烟灰缸,火星子舔着纸角,那小子在雷耀手里,得保他。
陈志超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半岛酒店的监控,我让手下半小时前就调了。
周正平这月十五确实订了顶层套房,还多要了两坛花雕。他推了推眼镜,青虎要动周正平,要么是灭口,要么是逼他交东西。
林远把水搅浑,正好让咱们坐收渔利。
跛豪突然笑了,雪茄在指间明灭:这小子,藏得深。他拍了拍阿强肩膀,去码头,把林远那套藏货在茶叶罐的鬼话传给雷耀的手下——要让他们觉得,林远是真急了想投靠。
林远在柴房里蹲了两天。
第三天傍晚,阿豹踹门进来时,他正用草茎逗一只蟑螂。雷耀哥叫你。阿豹甩来件干净衬衫,洗干净,别他妈一股馊味。
雷耀的办公室飘着茉莉香。
林远一眼看见茶几上的茶盏——缺角,跟他说的分毫不差。
雷耀靠在皮椅上,刀尖挑着块瑞士军刀的碎片:周正平死了。他把碎片甩在林远脚边,在半岛酒店浴缸里,手腕割得像朵花。
青虎的人干的。
林远瞳孔微缩。
他知道周正平不干净,但没想到对方动手这么快。那茶叶罐
空的。雷耀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桌下的皮箱,但青虎的人在周正平房里翻出了这个——台湾货船的靠港时间,还有警队里帮他们清关的名单。他拉开皮箱,一摞文件上压着把带血的瑞士军刀,林兄弟,你说你藏了货,可周正平藏了更金贵的东西。
林远喉结动了动,慢慢跪下:雷耀哥,我就是个跑腿的,就想活着。
雷耀盯着他看了足有半分钟,突然把刀鞘抛给他:拿着。他起身走到窗边,月光照在他耳后的朱砂痣上,青虎月底要在丽晶酒店搞聚会,黑白两道都请。
他们想趁乱抢货、抢人、抢地盘。他转身时,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你替我盯着,要是真能成事...我让你坐二把手。
林远攥紧刀鞘,鳄鱼皮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他抬起头,露出副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