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其惊人的战斗效率。

无论是伏击、突袭还是攻坚，贾成的部队都展现出了远超常规周军、甚至可以说是碾压同等数量鞑靼精锐的战斗力。

他们装备精良得不像一支由“溃兵”组成的部队，纪律严明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执行命令坚决彻底，悍不畏死。

其次，是指挥官贾成本人的崛起速度和神秘背景。

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底层什长，如何在短短时间内接连立下如此惊天功劳？他那支“收拢”来的部队，其核心成员究竟来自何方？为何战损率低得惊人？这些疑点，都让精于算计的顾千帆感到好奇和警惕。

最后，是贾成那毫不掩饰的冷血和残酷。

虽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是在对待鞑靼这种宿敌时，手段狠辣一些无可厚非。

但贾成那种动辄全歼、甚至进行“清洗式”屠戮的做法，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军事需要，更像是一种刻意的、以制造恐惧为目的的策略。

这让顾千帆隐隐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心中似乎燃烧着一股极其强烈的、近乎扭曲的火焰。

顾千帆对贾成这个人物进行了初步的评估。

一方面，他确实欣赏贾成那惊人的军事才能和高效的执行力。

在当前北伐战局不利、朝廷急需胜利来稳定人心、提振士气的关键时刻，贾成和他麾下的部队无疑是一把极其锋利的、能够有效杀伤敌人的“刀”。

只要能打胜仗，能斩获鞑靼人的首级，能夺回失地，那么一些手段上的瑕疵和来源上的模糊，暂时可以不必深究。

但另一方面，顾千帆也对贾成那深不可测的心机和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抱有相当的警惕。

这样的人，用好了是国之利刃，但若是失控，或者其内心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那么其破坏力也将是难以估量的。

因此，顾千帆在将贾成的辉煌战报如实上报给京城的同时，也在自己的密报中，加上了相对客观的评价：“陈五，骁勇善战，屡立奇功，堪称将才。

然其人来历存疑，行事狠辣，杀伐过重，恐非易与之辈。

可暂用其锋芒，以振军心，但需严加观察，审慎用之。

”

此时的顾千帆和贾成，尚未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

但这位皇城司的干将，已经将“漠北凶狼”贾成，列为了一个值得高度关注、需要仔细评估其价值和风险的重要人物。

一场无形的、基于利益和互相审视的关联，已经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