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要帮父王驯出最凶的鹰!(1 / 2)

“我觉得,商汤讨伐夏桀之前,对葛伯广泛施行仁政;武王讨伐纣王的时候,把鹿台的钱财散发出去,打开钜桥的粮仓发放粮食……”

嬴政突然甩袖,大声说:

“住口!”

案上的竹简“哗啦”一下散了一地。

他大步走到扶苏面前,玄衣上的龙纹好像都要扑到对方衣襟上,说:

“你知道汤武起兵的时候,商军二十万被困在东夷,周军有虎贲三千、甲士四万吗?

要是没有这十万雄兵,那鹿台的钱财、钜桥的粮食,早成了帝辛的箭簇!”

扶苏看着父王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三天前双幕显现时,那座在火光中崩塌的阿房宫。

当时自己说要减轻百姓的徭役和赋税,父王的手在案上都攥出了青白的骨节。

嬴政转身走向殿后的青铜鼎,说:

“你要是坚持这种迂腐的看法……

我可以把你贬为平民,让你做个闲散的宗亲;也可以下旨赐你死,换个明白事理的儿子。”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想起昨天胡亥抱着猎鹰说:

“我要帮父王驯出最凶的鹰。”

那眼里的光,就像当年自己在邯郸街头,攥着半块烤饼跟人打架时的狠劲。

扶苏的手指不自觉地抠进掌心。

他想起上个月去上郡监军,蒙恬指着长城说:

“公子,这城砖里掺了死囚的血,要是没有这血,匈奴的马刀早砍到咸阳了。”

那时他还觉得将军太严苛,现在却突然懂了父王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看穿,看到大秦四百年的基业里去。

扶苏说:

“我知道错了。”

他刚开口,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裂帛响。

两人同时抬头。

青灰色的天幕像被撕开一道金缝,昨天双幕里那个穿短褐的小扶苏又出现了。

小扶苏站在一片焦土上,脚边是折断的戈矛,却仰着脏乎乎的脸说:

“德需要力来支撑,有了力才有德!

商汤要是没有亳邑的军队,他的仁德不过是诸侯们桌上的笑话;周武要是没有孟津的军队,他的仁义早被朝歌的大火烧光了!”

嬴政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

小扶苏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就像阿父教我射箭,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说‘射箭的道理在于仁’,那就是个笑话;等能拉开百石弓了,再说‘不杀无辜’,那才是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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