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些刚刚开窍，或者修行了一两年的年轻蛊师群体中，这种贪念表现得更加赤裸和危险。

他们年轻气盛，渴望力量，对仙蛊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要是被我得到春秋蝉，我一定回到开窍之前，想办法弄个甲等资质！”

“哼，甲等算什么？我要是能回去，就把山寨里所有好看的蛊虫都抢过来当本命蛊！”

“你们都太没出息了！我要是能回去，就去把那些传说中的大能传承都挖出来！到时候别说小小的古月山寨，就是整个南疆都要匍匐在我脚下！”

少年们热血沸腾地吹嘘着，仿佛春秋蝉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但言语间，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多了一丝警惕和竞争。

他们都幻想着自己是那个天命之子，能够得到这份逆天机缘，同时也暗暗提防着身边的同伴，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整个古月山寨，乃至南疆各地的凡人聚居地，都因为春秋蝉的曝光，而陷入了一种躁动不安、人心浮动的状态。

贪婪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生根发芽，长出名为猜忌、嫉妒、甚至仇恨的毒瘤。

方源将这一切冷冷地看在眼里。

凡俗的愚昧，人性的丑陋，在他眼中早已司空见惯。

前世五百年，他见过太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的例子。

如今，面对春秋蝉这样足以让仙人都为之疯狂的至宝，这些凡夫俗子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意外。

他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幽灵，冷眼旁观着这场由天幕引发的众生百态图。

他观察着族长古月博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忧虑，知道这位族长已经预感到了山雨欲来。

他留意着那些家老们故作镇定，却不时闪烁着精光的眼神，明白他们心中也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他也看到了弟弟方正那副既兴奋又担忧的天真模样，心中只有一片漠然。

这些凡人的贪婪和混乱，对他而言，并非威胁，反而……可以利用。

一个混乱的局面，往往更容易隐藏秘密，也更容易浑水摸鱼。

他只需要小心地引导，或者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就能让这些愚蠢的家伙，成为他掩盖行踪、达成目的的工具。

当然，他也更加警惕。

因为他知道，凡人的贪婪虽然可笑，但若是数量足够多，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也可能掀起巨大的风浪，将他这艘正在起航的小船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