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钟阁邻更是眼睁睁着看着城墙不断出现裂缝,蜘蛛网一般的裂缝。
高高的城楼上,虽然承受连续的轰击,城内死伤实际上不多,但心中不安却丝毫不减,只能被打,不能攻击,军中士气已经跌了许多了。
孤城难守的道理谁都知道,可是自己哪里还有救兵?
等到刘都督整合完其余兵马,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绝不会是来救援文德郡,而是会全盘‘强化’西境诸郡。据险以固守,将唐军的兵力优势抹平,让朝廷大军继续在带州坚持下去——
自己和文德郡,始终是被牺牲的弃子!
“轰隆!”石弹继续攻击着,一连串巨响,一处城墙又是一大片,沙尘碎石,少些不及躲避的士兵虽然没有倒下,却和重伤的战士一样,伤痕累累了。
枕兵城外,数十万唐军一齐喝采,震耳欲聋,片刻,响起了收军的号令。
精骑策马上前,又有着左右方阵上前,霹雳车的军阵,有条不紊在掩护下,缓缓退回大营。
这时,傍晚的夕阳照耀,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大营升起了袅袅的烟火,在血色残阳中如同镶嵌了一圈赤红的血光。
“没劲,真是没劲!这刑都督也太持重了吧?”窦兵哀声抱怨着。又一天时间这么‘发呆’过去了。
祝彪不说话。
“不发呆还能干什么?周军全缩头乌龟一样躲进城里了。刘忠儒这家伙是属壁虎的,真狠得下心。”
韩刚韩猛兄弟蔫蔫的。
“打仗需要耐得住寂寞。现在战事已无骑军用武之地,接下来呢?总有需要我们的一日,等就是了。”
祝彪坐下,神清气明的喝着茶。
一个多月后,时间已经走到了四月中。
带州的战事依旧如泥潭一样,深深地焦灼着。
坚持守城的周军,在一场大败之后再度站稳了脚跟,刘忠儒顶着‘假’都督的名号指挥着七八十万周军,牢牢盘踞在带州西境三郡。
四月初,祝彪带兵透入易州,马不停蹄,兵锋直逼沧州而去。
他是很耐得住寂寞的,但更是有眼力。现今的带州战场根本就不是骑兵应该带的地儿。尤其是他率领的这支刚刚给周军当头一棒的精锐。
海州刺史唐盛手下终究有多少兵力?
五十万,六十万?还是七十万?
只原先的三十万兵肯定是远远多出的,但根据沧州招讨使陈逵的情报,唐盛手下全部兵力也绝对不超过七十万,因为与唐盛抗衡数月间,势均力敌的陈逵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