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了。
战马嘶鸣中倒下,马颈瘪在了地上,骨骼粉碎,死的不能再死。
能行一点没有骑兵愿意这样对待战马的。因为战马是骑兵最最亲密的伙伴,战场上只有战马才是骑兵最可信的。而每到马刺派上用场时,那就都是生死的最要紧关头。
背后的河东军向着乌维部杀过来了。骑兵冲锋,步兵逼迫。胡骑是骑兵,调转方向不容易,骑兵被人拦腰一击或是背后开花,危害比之步军都要沉重。
空间的紧锁,马速的降低,四面八方的敌人,中间啃不动的骨头,四万胡骑,四万胡骑啊,这才多长时间就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且汉军的步弓手自始至终都在抛射着,胡骑人马拥挤,一些胡兵眼看着箭矢向自己飞来,却都没有躲避的空间。
用刀挡,用盾挡,却哪里真能全部挡下。
一个银环胡将前赴串飞的身躯在半空中停止了一样,阳光照射在血色的征衣上,两杆折断的枪矛留在那雄健的身躯中。他也并没有吃亏,手中滴血的弯刀已饱饮了鲜血。而且,没看战马撞过的右侧吗,一个避之不及的河东枪兵十分悲惨的被倾倒的战马整个压在了下面,贯着泥土拱出了两丈多远,内脏尽碎,骨骼粉碎,七窍出血。
飞虎旗在将台吊斗上飘舞着。祝彪这是在示意全军将士,全力绞杀胡骑。
“噗嗤……”长枪长矛入肉的声音。
“咔嚓……”长枪长矛折断的声音。
闷哼声,惨叫声,呼杀声,泣求声……
黑色的大纛在摇旗不动,褐色的军团在逐步走向灭亡。
河东骑兵开始大规模的冲击了。而难以动弹的胡骑,就像一支陷入了泥潭中的猛兽,只能承受人的宰割。
“杀,杀,杀……”河东步骑大军越杀越有劲,越杀越兴奋。
胡骑上下却越打越胆怯,越打越惧怕。他们看到河东军始终在‘势若破竹’,看到河东军像是个无知无痛、无惧死亡的怪物在高呼酣战,心中的胆怯在一点点积蓄。
屠耆、栾提侯脸色铁青,乌维的作战,真是验出了河东军八门金锁阵的战力。
“杀——”
“杀——”
屠耆咆哮着大喊,咆哮着呼杀。十六万胡骑齐动,是那摧城的黑云滚滚向着河东军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