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虽然他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军草原,消息可能早就走漏给胡人了。但只要乌维驮掌控不住他的行军路线,那部队就一样具有突然性。
三天的时间,大风雪中十二万军民顶风冒雪走了五百里。等到大雪停下了,连祝彪坐下的青骢马都消瘦了一圈。
吃草只能让马活,要保膘,还是靠豆饼。
可大雪纷飞的,寒风刺骨,人眼睛都难睁开,喂起豆饼来当然不如前时方便了。再说大雪里,行军速度虽然降下来了,可马匹的消耗,绝对之多不少。
“噗嗤——”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啊——”这是胡人惨叫的声音。
“轰隆——”这是马圈、帐篷倒塌的声音。
不甚大的胡人营地中,先头河东军如入侵的蝗虫一样,飞速的啃噬着所看到的一切生物。
人,杀死。牛马羊,带走。
这已经不是河东军遇到的第一个小胡人部落了。在此之前他们还遇到了另外的三个,连同这个就是第四个,第四个人口不到万人,或更准确说人口只有五千上下的小型胡部。
祝仝带领的骑兵突然间出现在胡部的西面。这个在寒冬中煎熬的小型胡部毫无防患之下被可比自己人口总数的河东骑兵杀进。仅有的一些青壮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河东骑兵碾的粉碎。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部落再没有第二个胡人活着。这时消息也报到了祝彪跟前。
祝彪没做任何反应,此次行军不要俘虏,胡人不分男女老少,杀尽了也就杀了。
并且,他是很清楚这些小型胡部为什么要冒险南迁回阴山北麓的。因为在更北方的地方度过一个寒冬,能使得本就丧失青壮,急需休养生息的他们失去自己部落另一支臂膀——羊、马,牲畜。
这是他们整个部落赖以生存的东西。一个漫长的寒冬,足以让整个部落的羊群、马群倒下三成甚至更多。
小部落不是大部落,这样的损失他们耗不起。所以南迁到阴山北,让寒冬过去的更快一些,这是他们部落继续繁衍生息的唯一希望。
很可怜。是不是?但要是有希望,祝彪更愿意让比这更加悲凄的场景,降落到龙城,降落到乌稽的头上。
祝彪虽然跟胡人有‘复仇家恨’,这一‘仇恨’本身并不是多么强烈的,不管他人前嘴上怎么说。对于自己的父亲,他没什么真的感情。但是,但是,进了罗州。看到那么多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难民,看到那么多家园残破依旧坚持反抗的勇士,祝彪的心不触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