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登嘶哑的笑声中,雀斑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那个血染的瘦弱身影。“你杀了,杀了……多久?”他含糊不清地问,古柯药瘾让他的唇舌也在打颤。
“大概还差三个小时,就能突破极点。”高登足尖挑起地上的匕首,寒光一掠一闪,凶兽惨嚎毙命。
“居然……这么久,你还真是个……变态。”雀斑发出同样嘶哑的笑声,四肢抽搐着,汗水从湿透的头发淌落。
“你有力气骂人,也应该有力气动手了?”
“放你的狗臭屁!”
凶兽再次跃入洞穴,高登飞起一脚,踢中兽腿的关节处。凶兽跌落,甩出的长尾也把高登扫倒。
雀斑看得出来,高登已经无力快速移动,只能和凶兽贴身肉搏,以攻对攻,以伤换伤。他想看得再清楚一些,但眼前渐渐发黑,只有人、兽模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昏昏沉沉地晃动。
该死的,我不能昏过去。雀斑颤抖着撑起身,脸在岩石的棱角上用力摩擦。至少,他不能比那个食尸鬼先倒下。
“砰”的一声,高登的手掌从凶兽的胸腔抽出,凶兽颓然卧倒。高登步伐踉跄,胸口发闷,浑身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流如注,痛如刀割。他的源力几乎耗尽,难以交织成蛛网,息微术的波动变得若有若无。
“你……还能撑下去吗?”雀斑想站起来,双腿一阵哆嗦,又靠着洞壁滑倒。
“当然。你呢?”高登双手探出,与一头血眼狒狒四臂交缠,双方的骨节同时传来刺耳的咯吱声。高登一个急转身,旋转的腰力骤然爆发,血眼狒狒一个趔趄歪倒,高登手腕翻动,将毛茸茸的兽臂反拧过来,从肩胛处硬生生扳断。
“我……我……”雀斑好想回答“当然”,但牙齿在发抖,他从来都没能挣脱过枷锁。
血眼狒狒负痛尖叫,脚掌踹向高登,尖锐的爪钩撕开他的大腿肌肉。高登“扑通”坐倒,一脚顺势踢出,血眼狒狒翻滚着跌出崖洞。
高登扶住洞壁,艰难地爬起来。蝉蝉冒着被凶兽伤及的危险,窜出心脏,为他止血。但高登仍然感到阵阵晕眩,浑身发软,整个洞穴仿佛都在旋转。
最后的三个小时变得痛苦而漫长,高登跌跌撞撞,手脚像是绑上了沉重的铅块。他不时摔倒,与凶兽滚成一团,纠缠扭打。到后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只能站在原地,稍稍转身、扭腰、后仰,以最微小的动作幅度击杀凶兽。
他身上的伤口不断添加,止血的部位重新绽裂。息微术的波动越来越渺茫,像是蛰伏在最深处,悄然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