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所有因果。”

王袭明在百花沟的井底迷路了。

每向下攀爬一米，井壁的桃核刻痕就多出一道。最初几枚刻着日期，接着出现人名——苑小颜、金清、青鸾、权极……最后是三千个“林夏”。当他触到井底时，指尖摸到的不是岩石，而是冰凉的青铜表面。

棺盖自动滑开，内部铺满正在腐烂的桃花。花尸堆中埋着一卷玉简，简上无字，但当他的血滴落时，浮现的画面令他窒息——初代天仙跪在同样的井底，将一枚桃核刺入心脏。核中飘出的不是灵种，而是一缕残魂。

残魂的脸是王袭明自己。

“你是我最后的私心。”初代天仙对着残魂低语，“去轮回吧……替我看看天道之外的光。”

便利店婴儿的啼哭惊醒了半个纽约。

他的金瞳淌出血泪，银瞳裂成蛛网状。乌尔干试图用灵能护盾隔绝哭声，却被声波震碎三根肋骨。青鸾的百花咒印刚触及婴儿额头，整条右臂瞬间木质化——桃木纹理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地窖中的藤蔓如触手般缠住她的脖颈。

“他不是容器……”烬的龙焰焚毁藤蔓，逆鳞因抵抗咒印而龟裂，“是播种者的墓碑！”

婴儿突然悬浮至半空，脐带断裂处伸出荧光根须。根须刺入地脉的刹那，所有时空的桃核同时开裂，林夏的尖啸从地底传来。权极的因果线在这一刻绷断，黎婉的星尘裹着他撞破地窖穹顶——

七口青铜井在纽约上空浮现，井中升起三千具林夏的棺椁。

星璃的机械残躯被海浪冲回孤岛。

她的胸腔裸露着齿轮与桃木交缠的构造，灵种核心早已被海水锈蚀。初代遗族的咒文舰队悬浮在头顶，主炮却对准彼此——林夏们的根系穿透维度，缠住每艘战舰的引擎。

“真是……难看的胜利啊。”她抠出眼窝中最后一颗机械义眼，用指甲刻下桃核图案。

义眼滚落沙滩的瞬间，所有战舰在荧光中坍缩成桃木种子。星璃的笑声混入海风，她的身体终于彻底化作春泥，泥中开出一朵透明的花。

王袭明捏碎玉简时，百花沟的井水开始倒灌天穹。

初代天仙的残魂从水滴中走出，手中提着苑小颜的冰棺：“你赢了……但赢的是我。”

冰棺中的苑小颜突然睁眼，胸口桃枝盛开成树。王袭明的金丹不受控地离体，嵌入树干成为新的灵种。初代天仙的脸在树皮上浮现：“播种者成为种子……这才是完整的轮回。”

权极的因果线刺穿树干，黎婉的星尘裹住坠落的金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