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桑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牙齿狠狠咬破下嘴唇,丝丝鲜血渗出。愤怒与不甘象两把铁钳,同时狠狠攥紧了他的心。他的大脑超速运转,飞速分析着当下局势——敌我差距太过悬殊,此刻唯有逃跑,才有一线生机!
没有一丝犹豫,肾上腺素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感官被放大到极致。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拼命向着村外那片高粱地狂奔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仿若死神的咆哮;心脏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
那只受伤的鬼面蛛像是被彻底激怒的恶鬼,紧追不舍。它那昆虫般尖端的足如锋利的犁铧,在松软的土地上刨出“吭哧吭哧”的声响,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苏桑的心上。
苏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那实质化的愤怒,那怪物在他身后疯狂尖叫,声声都仿若诅咒。
就快到了!
苏桑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那高耸茂密的高粱地里。瞬间,高粱秆叶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刮得他脸生疼,但他早已不知疼痛为何物,只是玩儿命地奔跑着。四周,毒雾汹涌,翻腾不息,他明知自己正朝着毒气更浓的地方奔去,却别无选择!
在这残酷的兽人领地,当你弱小如蝼蚁之时,除了逃跑,你还能做什么?
苏桑仿若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机械地迈动双腿,不知跑了多久。他的眼前只有那无尽的高粱叶,耳边只有风声和叶片噼啪的响声。
渐渐地,身后那惊悚的嘶吼声越来越小,似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直至彻底消失。
他深知,这种群居的怪物不会脱离群落独自跑太远,在加西亚山谷的兽人领主残酷至极的食物链上,它们也不过是中下层的小喽啰。
这一刻,他赌对了。
当苏桑跑到村庄最边缘的高粱地边上时,仿若紧绷到极致的弓弦突然断裂,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此时,肾上腺素的作用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褪去。苏桑只觉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疼得几欲昏厥,他分不清这是心脏疯狂跳动后的撞击之痛,还是吸入过多毒气导致的恶果,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左臂上的伤口淅淅沥沥地流着血,在这毒雾的浸蚀下,伤口已然开始有发脓的迹象,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苏桑强忍剧痛,用仅存的一丝力气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怪物潜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深知,在这鬼地方,流血就等同于向死神发出邀请函,意味着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