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虎患试

晨雾漫过鬼谷断崖时，山道上传来铜铃急响。

盖聂握着新削的枣木剑，看见三个猎户被五头饿虎逼到绝壁。最年轻的猎户小腿血肉模糊，血珠子顺着石缝往下滴。卫庄的桃木剑已经出鞘，剑风扫落崖边碎石。

东南方两头归你。卫庄舔了舔虎牙疤，剩下三头

话音未落，头虎突然扑向伤者。盖聂的剑比念头快，枣木剑尖点向虎目，却见母虎腹下滚出两只幼崽。剑势急收的瞬间，卫庄的桃木剑贯穿双虎咽喉，热血压着盖聂的衣摆溅开三尺。

第二节血纹

日头爬到中天时，崖底堆着四具虎尸。

卫庄的剑插在头虎眼眶里，剑柄缠着从猎户身上割下的半截腰带——他救下挥斧的壮汉，任另外两人被虎尾扫落山涧。盖聂的枣木剑裂了道缝，剑身沾着虎乳的腥气——他为护幼虎错失良机，三个猎户都没拽住。

你的剑在看天上云。鬼谷子用藤杖拨弄幼虎，他的剑在嗅地下血。

卫庄踢开哀嚎的幼崽，断牙虎崽撞上盖聂剑锋。枣木突然低吟，裂痕里渗出猎户的血，凝成个歪扭的仁字。

第三节夜剖

子时的讲剑岩浮着虎血蒸腾的腥气。

鬼谷子抛出带血的铜铃：先决后择是为利。铃铛滚向卫庄脚边，见虎便杀，虽损二人得存一。

先择后决是为义。枯指点向盖聂裂剑，谋万全而失瞬息，看似全败实得天道。

岩缝里突然窜出白日那只断牙幼虎，卫庄的剑比眼神快，桃木剑却停在虎耳三寸——盖聂的裂剑正抵着他章门穴，剑身仁字血痕未干。

这就是答案？卫庄碾碎铃铛，铜片割破掌心，不杀不救的假慈悲？

鬼谷子藤杖震落星辉，幼虎额前突然浮现纵横棋局：利剑斩因，仁剑结果。真正的鬼谷之道...杖尖点在盖聂裂剑处，是要劈出第三条路。

第四节无间道

五更天，盖聂在寒潭边补剑。

枣木裂缝里卡着虎毛，混着端木蓉前日送来的金疮药。卫庄突然出现，将死透的幼虎抛入潭中：你猜那丫头若在，会救虎还是救人？

水花惊散倒影，盖聂看见端木蓉在镜湖采药的背影。三个月前她救下的狼崽，此刻正在撕咬药圃围栏。

她会先给幼虎喂麻沸散。枣木剑挑起潭边止血草，再给伤者接骨。

卫庄的狂笑惊起夜枭：所以医家永远破不了局！断剑劈碎水中月，涟漪间浮现二十年后的蜃楼——冰棺里的端木蓉胸口，插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