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夜王又灭了草原一部。不过那家伙真够狠,除了马匹,老弱妇孺一个没留,连老鼠都得挨一刀。”
“狼崽子有什么可留情的,幼狼长大了不照样祸害我们?要我说,就该母狼、幼狼一块儿杀了,永绝后患!”
“也不是这么说,那些女人都是被掠去草原,若是救回来,她们还能做汉人。就我们并州,十之二三有胡人血统,杀起胡人来,谁还不卖命了?”
酒铺里各持己见,有说夜王太狠,又有说夜王做得对,对对错错间,唯有一件事没错:杀胡就是好汉!
或许好汉有瑕疵,但不能因为瑕疵,就说天阙不对。
至于另外一种观点,便是如刘周这般的看客。
他们不在乎天阙怎样,他们只知道天阙有良马,益州、兖州、冀州的马贩子,可都爱死了天阙,他们掠来的战马真的很不错。
至于富商百姓,他们更不在乎,天阙带回的牛羊无数,有的吃,管那么多做什么?自古官民二立,天阙既不杀贪官污吏,也不抢富商百姓,便实在与他们扯不上关系。
刘周侧耳倾听,就差竖个招牌,说自己正在听小道消息。
“唉,这天阙怎么不去灭了高阳那狗官。而今匈奴屡遭重创,这狗官打仗的时候不去征粮,现在仗打完了,他居然说什么要攻打匈奴,强征瑶赋。”
“聂兄,现在已经不错了,至少没征防御税、安乐税、修城税、伐木税、走路税……”
那聂兄心有怨念,忍不住嗓门稍微大了些:“放心,到了秋收,这些税一个少不了!”
他这一吵,韩家小姐也注意到刘周正在倾听,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刘姑娘,高家在并州也算名门,我们惹不起的。而且,这也不怪太守,陛下每年都要征养官金,若是不交钱,官位便会被卖掉,他们不贪又能怎么办?”
刘周的表情略带些遗憾:“这样啊?我还以为能行侠仗义呢……”
刘周声音不大,但是在座难免有些耳聪目明之人,听到她的话,难免坐的远了些。
侠以武犯禁,大汉正是侠之巅峰。
贪官们之所以不敢像后世那么肆无忌惮,正是因为‘大侠’们眼巴巴的都等着从他们身上刮油水。
刘周这江湖小白,‘穷’到有正当理由的高太守都惦记,他们自然要躲远些。
高阳身上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收入,但雁门屹立北地,多年未被胡人攻破,他可是有大功的。
君不见,幽州都被杀穿了,乌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