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触摸到万物刍狗之境。”

观战席的屏障在金印镇压下重新闭合，秦盟主抚须的手突然顿住。

淬剑池底的太极图不知何时已转为纯白，那些苏醒的剑灵竟全部面朝冯逸尘的方向行弟子礼。

孙长老打翻茶盏都浑然不觉，颤声喃喃：“圣贤映心……这是圣贤映心啊！”

独孤剑拔剑挑起池中尚未凝固的玄冰，在漫天冰晶中摆出起手式：“接下来这招‘玉衡问心’，我花了七年才从极北剑冢悟得。”他剑尖垂落的冰珠突然映出冯逸尘昨夜在玉佩上写血字的画面，“小心了。”

巨阙剑胚感应到杀机自动护主，冯逸尘却主动撤去护体文气。

他任由玉衡剑气穿透左肩，染血的指尖在虚空写出《孟子》养气篇。

当“浩然正气”四字成型的瞬间，战榜光柱中沉睡千年的剑道意志突然发出龙吟。

“你竟敢用肉身接剑？！”独孤剑的孤傲面具终于碎裂，北斗古剑的第七颗星玉出现裂痕。

他分明看到那些渗入冯逸尘伤口的剑气，正在被某种更古老的意志转化为文气。

冯逸尘染血的青衫无风自动，淬剑池倒映的星图不知何时变成了《河图》《洛书》的推演轨迹。

他剑指抹过巨阙剑胚，原本的青铜锈迹剥落后竟露出刻满《孝经》的金色剑身：“儒者之剑，当承先王之道——请品鉴！”

剑出时，九霄《韶乐》突然转为黄钟大吕之音。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珠全部化作“忠恕”二字，竟在独孤剑的护体剑气上烙出道德文章。

淬剑池的太极图轰然炸裂，沉睡千年的剑道气运如百川归海般涌入巨阙剑胚...

顾清瑶攥紧冰璃剑鞘的指节泛着青白，淬剑池蒸腾的文气在她睫羽上凝成细碎冰晶。

战榜光柱中炸开的忠恕二字倒映在瞳孔深处，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冯逸尘在藏书阁呕血参悟《尚书》的模样——那时他指尖蘸着墨汁在窗棂上推演剑式，晨光将允执厥中四个字映得如同血书。

冯逸尘...她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袖中《女诫》帛书突然泛起微光。

看台上爆发的惊呼声中，七十二道青铜编钟虚影自战台边缘升起，每口钟面都浮现着《乐经》失传的律吕图谱。

独孤剑的北斗古剑发出裂帛之音，七颗星玉接连炸碎。

他踉跄后退时踏碎了《道德经》首章剑痕，飞溅的玄冰却在触碰到巨阙剑胚的瞬间化作《孝经》金文。

冯逸尘剑锋所指之处，淬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