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闭合的闷响在走廊回荡,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叼着半截香烟,鼻孔喷出两道白雾。
他脖颈处盘踞的青龙纹身随着喉结滚动,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油光。
“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
他指尖重重碾碎烟蒂,火星溅落在金属桌面的名单册上,“东边那几间笼子交给你打理,今晚开始查房。”
站在对面的年轻狱警睫毛都没颤动,制服肩章在空调冷风中微微晃动。
办公桌上摊开的档案册页脚泛黄,最新一页的证件照里,短发青年眼神冷得像淬过冰。
走廊尽头传来犯人的嚎叫,混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
老张攥着保温杯缩在值班室,听见军靴踏地的节奏由远及近,慌忙拉开抽屉藏起花花绿绿的杂志。
“新来的,雄哥没让你孝敬点?”
他瞥见青年胸牌上“苏叶”二字,茶水在杯口晃出涟漪,“东区关着帮抱团取暖的潮汕佬,去年有个愣头青...”
话音未落,苏叶已经扯开领带倒在钢丝床上。
老张看着腕表指针走向九点,窗外探照灯扫过高墙电网,在水泥地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金属敲击声惊碎牢区死寂。
“全体起立!”
第二监舍铁栅栏震颤不休,二十多双眼睛在黑暗里睁开。
有人吐掉嘴里的牙刷柄,有人把磨尖的塑料片塞进枕头。
鼾声戛然而止的瞬间,应急灯骤然亮起。
倚在门框上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鬼影,青年狱警指尖转着钥匙串,铜环碰撞声像催命符。
最里铺的刀疤脸慢悠悠支起身,肩头盘踞的过肩龙在汗渍里泛青。
“阿sir,夜半三更搞突击?”
靠门的下铺传来嗤笑,壮汉胸口的关公像随呼吸起伏,“要不要帮您铺个床?”
钥匙串突然砸在铁栏上,火星四溅。
苏叶单手插兜摸出记录本,钢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1号床,私藏打火机。3号床,枕头下有利器。5号床...”
他忽然抬眼,“鞋底夹层藏着什么?”
关公像壮汉脸色骤变,抬腿就要往床底蹭。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掠过铁栏缝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苏叶的军靴已经踩住男人脚踝。
“1983年因故意伤人入狱,去年保释期间再度持械斗殴。”
钢笔在登记册上勾出红圈,“张大海,你是觉得监狱伙食太清